秦湘有些恼火。
但看余馨馨完全没有让开的架势,她抿唇,压低了声音,有些恼:“学妹可以让一下吗,我找季忆。”
余馨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末了,让出了位置,但秦湘站在门口没进来。
季忆将吹风机放回盒子里,瞥了秦湘一眼:“有什么事?”
语气淡的很。
秦湘迟疑:“能找个地方聊聊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不能。”
季忆没什么兴趣。
即便是知道季郁对秦湘有些特殊,但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没兴趣多管闲事。
秦湘被季忆给气到了。
她脸色很差,压低了声音道:“跟季郁有关的事情,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听吗?”
嫉妒又咬牙切齿。
“哦,不太想。”
季忆在书桌前坐下,打开了一本专业书,头也不抬的从桌子上拿了一支笔,淡声道:“学姐有事直说吧,我很忙。”
简而言之,不想跟你废话。
秦湘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余馨馨原本是想走开的,但见季忆完全没有要跟秦湘谈话的意思,索性也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秦湘咬咬牙。
她走进来,将宿舍的门关上后,看着季忆,脸色微冷:“季郁,他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哦。”
季忆应了一声,从旁边抽出一叠白纸,手里黑色的笔在上面飞速的写出了一段公式,语气平静的不行,完全没有秦湘意料中的惊讶或者是好奇。
秦湘距离季忆有七八步的距离。
她看不懂季忆写下的那些公式,专业不一样。
但她很恼火季忆的态度,她不知道季忆是早就知道季郁的那些事情,还是季忆根本就不把季郁放在心上,所以才如此的漫不经心。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她忍着心里的郁气问。
季忆低着头,在白纸上又写了两个公式,顿了顿,才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句:“没。”
“……”
秦湘一脸铁青。
她双手紧握,眼里带着嫉恨:“季忆,你是在报复他对不对?你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有楚太子爷,有乔少,哪一个不比季郁身份高,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季郁呢?”
她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
可季郁主动联系她,让她不要再对季忆做任何不好的事情,这让她的嫉妒到达了顶峰。
她喜欢了那么久的男生,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生来警告她。
她不甘心!
宿舍里,余馨馨听着秦湘的话,脑子有些发懵。
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秦湘,是什么让她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居然以为季忆和季大少在一起?
“说完了吗?”
季忆停下笔,侧过脸看向秦湘。
她没什么特别讨厌的人,对秦湘也是。她的眸光平静的很,没什么情绪,见秦湘不说话,她这才缓声道:“我,没那么闲,不会为了一些无聊的事情,去报复一些无聊的人。学姐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回吧,我还要做作业。”
秦湘:“……”
余馨馨:“……”
神他妈的做作业!
秦湘是真的被季忆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气质给气到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内心的冲动,没有违背她答应季郁的话。
“砰”的一声,秦湘摔门而走。
余馨馨:“……”
这学姐是脑抽了吗?冲她们宿舍的门发什么火?
看了一眼季忆,她有些恍惚。
这人居然还能如此专心的写作业?
也是绝了!
“忆忆,她会不会后面找你麻烦?”余馨馨沉思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和季大少没什么关系,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说出来她肯定就不会那么恼火了。”
季忆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慢悠悠的回了一句:“我看起来很好心吗?”
“???”
“她都来找我麻烦了,我为什么还要好心的帮她?”
“???”
余馨馨有些懵了,她一脸不解:“不是,你怎么帮她了?”
“我没帮她,也不想帮她。放心吧,她不会来找我麻烦的。”
季忆低头继续看书写公式。
余馨馨好奇:“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
季忆笑了一声,有些匪气,又带着点狂。
**
秦湘确实没有找季忆的麻烦,平日里偶尔会碰到的人,连着一个星期,一次也没出现在季忆的面前。
不仅如此,就连之前对季忆很不爽的杨雅,也好像消失了一般。
季忆难得的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星期。
当然,对于某些人、甚至是某些企业来说,这一周过的是相当的跌宕,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的,一下子飘上天,一会儿又坠入地狱,好不刺激。
季氏集团,季庆山的脸色不是很好。
办公室里面坐了好几个人,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爽的沉闷和低压。
“我们的现金流不是一向充足的吗?”
季庆山将财报摔在财务总监的面前,喝道:“风险评估,这就是你做的风险评估?这点现金流能够做什么?”
财务总监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之前的预算是充足的,季董您也没说要去回购林氏珠宝手里的股权啊。”
其实这件事情真的怪不了季氏的财务总监。
林氏珠宝和陈家合作了两个大项目,原本是顺风顺水的,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周一开盘起,两家的股价就遭到了恶意的下拉,连着吃了好几个跌停,市值缩水了一半。
这种情况下,想要再将那两个项目吃下去就有点难了。
因为林可可和季诗诗打了一架的事情,林可可的父亲,也就是林氏珠宝的董事长林城很不爽,索性将林氏珠宝持有的季氏30%的股权拿出来售卖。
叫价还挺高。
毕竟季氏集团现如今也是冉冉升起的企业。
可偏偏,季氏集团现如今抽不开身,更拿不出来钱来将这笔股权回购。若是换到其他的集团手里,只怕过段时间,季氏就要易主了。
季庆山怎么可能不恼。
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问财务总监:“之前让你回购的那些散股回购了多少?”
“没,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不到百分之一……”
财务经理的声音已经低的不能再低。
办公室里,一瞬间静了下来,几人连呼吸都不敢呼吸,摒着气息低着头,不敢看季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