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了解慕兮月,龙吟风对她的了解亦不会比自己来得少,更何况现在的慕兮月,就算龙吟风站在她眼前,她也只会当他是个陌路人,就是不知道他知道真相时,还会像现在这样心情轻松么?
龙吟风笃定的说:“把孩子带走,她会追来的。”
凌寂杰一声苦笑,道:“你在变相强迫她,你想用孩子来栓住她。”
一声叹息,龙吟风重新坐下,淡淡的说:“也许吧,或许你不相信,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她和孩子,她和孩子是一体的,当初我就说过,江山我要,慕兮月我也要,如今亦是如此,江山我要,孩子我要,慕兮月亦不可少。”
“你永远都是这样霸道,你就没想过也许就是你这份霸道将慕兮月惊走的?”凌寂杰端起杯子把玩着茶盖幽幽的说,思量着要不要告诉他慕兮月失忆将他忘却的事情,可现下他正为见到孩子而高兴,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霸道又如何?若我的霸道能让她安分的呆在身边,又何尝不可。”龙吟风剑眉微挑,嚣张的语气,表明他此次寻回慕兮月的决心。
夕阳西垂,漫天的红霞映下,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在学室的屋顶上,少顷又成群结对的扑翅离去。周围奄奄一息的绿叶们,让风吹得有了一丝精力,似乎都在商量着太阳消失后,如何恢复生气。
几日来,凌寂杰在书院里成日酝酿着如何向即将来接落洵与落溪的慕兮月交待。那日的本意只想让他们父子三人见上一面,不料落溪话说漏了,暴露了身份,说没有一点私心在其中是假的,只是没想到龙吟风知道后会将两个带回儆然城去。
每每看着慕兮月淡淡微笑的脸,却嵌着一对凄哀的眸子,他于心不忍,他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龙吟风的渴望,慕兮月的悲哀,如果要说他此次做错了,那么也就认了吧。
林妈将慕兮月请进了客堂坐着,凌寂杰踌躇了好一阵,方鼓足了勇力走了屋子。
淡然一笑:“凌大哥,我来接落洵与落溪了,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操心了。”
一身素雅的衣裙,如瀑的发丝,略显苍白的肌色,淡淡的慕兮月在凌寂杰眼中何时看来都是那般惊艳。
拱了拱手,却来坐下,而是径直到她面前,深吸了口气,该说的还是得说,定了定神道:“慕兮月,孩子离开书院了。”
慕兮月轻扬嘴角说:“是师公接走了么,那我就不叨扰了。”
“不是,不是。”见她欲转身离去,凌寂杰急忙改口。
慕兮月微愣,不解的看着他?虽然一年只见一次或是两次面,也来在他脸上见过这般不安的表情,“凌大哥,是洵儿与溪儿出了何事么?”
他知道慕兮月不是很会教小孩,不然落溪不会那般淘,落洵则不会那般静。凌寂杰微微带着歉然的笑,注意着慕兮月的脸色说:“慕兮月,对不起,孩子让人给带走了。”
“谁带走了?”微拧眉,慕兮月有些焦急了:“他们还好吗?”
“你放心,他们平安无碍。”
慕兮月放下心来,淡淡的笑道:“那凌大哥可否告知慕兮月他们的去处,慕兮月这就前去接他们回来。”
看来失忆的慕兮月体会不到他话里的弦外音,那就如实相告吧,“洵儿与溪儿让人接进傲然城里的皇宫了?”
“皇宫?这与洵儿与溪儿有何干系,况且慕兮月也并无亲人在皇宫当差或是为官呀。”
一双与溪儿相同的眸子正闪着清澈,凌寂杰很想告知她的两个孩子让他们的父亲给接走了,可是药王曾有交待,不可在她面前接起龙吟风三个字,问:“你为何不问问我是谁接走他们的?”
微微的摇首,道:“是谁接走的不都接走了么?从这里到傲然城需二十几日的车程,我去接回来便是。”
“慕兮月,你不怪我随便让人接走你的孩子吗?”她的淡漠让他心疼。
迎上他复杂的眸光,慕兮月淡然一笑后,侧身走出了屋子。
师公曾郑重的告知于她,她失去了一段痛苦的记忆,包括那段记忆中所有识得的人,而凌寂杰便是其中一个,他没说是怎样的人、怎样痛苦让她不惜选择用失忆来忘却,她亦没问,既然都忘记了,重新植入脑子岂不是自寻烦忧么?
只是因着两个孩子的关系,师公明确的告诉她,凌寂杰也就是她方才唤的凌大哥便是那段记忆中的一员,她问过师公,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师公想了想说他是好人,所以将落洵与落溪交给他,她放心。
如今他让人接走了两个孩子,原因虽不清楚,但从方才凌大哥的眼神里能看出他有着一番说不出的苦心,不想追问那苦心是什么,现在只想接回孩子,可怜的溪儿和洵儿该害怕了吧。
呵呵呵——
走了几近半个月的路程,还有几日便将到达傲然城了。一路上,落洵一直警惕的看着龙吟风,回想起那日在书院,他点了自己与妹妹落溪的穴道,却面似很高兴的一手抱自己,一手抱落溪进了这辆漂亮的马车,离边城老远了,才将穴位解开,自己打不过他,并且还带着落溪,他只能隐忍着胸中的怒气,注意着龙吟风的一举一动,若有机会再行逃离。
落溪到是自在得很,兴许是没出过远门,对途中的事物好奇得不得了,那个冰冷的大叔自从上车后就一直对她面带微笑,见他并不对自己如何,她到也不那么在意了,还时不时指着窗外她来见过的东西问着,他也认真的给自己解释,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所以她坚信这点就比她哥落洵强。
龙吟风单手支头假寐,迷离间看着落洵似防拐卖孩童的坏蛋般提防着自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反观落溪还好些,不过看她调皮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慕兮月,途中说了无数个师公爷爷,怕是从小就由药王**出来的,然落洵,药王不会将他教成这样,慕兮月更是不会了,那么他这样子还真是颅得自己遗传,想到这里,不由得扬起唇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