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玉阿娆撇起嘴角,伸手去抓他的手,然后拉到肚子上来,“你这样揉揉就不疼了。”
楚白咬咬牙,“玉阿娆,你当我傻吗?”
说完话后,他把手抽了回去。
玉阿娆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厚着脸皮笑了笑,“你若不傻,我此时此刻又如何能在此处。”
楚白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越说越不着调。
玉阿娆低头去,沉思道:“楚白,这么厚着脸皮来找你,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走的,害你入狱发配边疆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当初离开之时在雪地里跟我说的一番话,我也知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对吗?”
“你错了,我从不说假话。”楚白缓缓抿唇,“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想赖在这里也与我无关,等明日我自会离开。”
“你当真要做到那么绝?”玉阿娆惊地从床上坐起来,牵动了血气,导致她差点又倒下去。
“是你先做绝的,当初我们已然说了,自此以后各不相干。”楚白闭了闭眼眸,说了这么多,他好像有点累了。
玉阿娆顿然沉默下去,无话可说。
如今走到这一步,她的过错无可厚非。
玉阿娆的脑袋有些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想些什么,她难道对于楚白来说,真的就像他嘴里所说的那样吗?是因为年幼的一份亏欠所以才对她这么好的,可到底是什么亏欠?她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楚白睁着眼睛看她一眼后,退回到桌案边上坐着。
刚拿起笔,便听到玉阿娆盖上被子的声音传来。
他恍惚抬头看了下,笔不经意间在纸上狠狠划了划,她倒是睡得够心安理得。
不再去想任何有关于她的事情,楚白静下心来,继续写字。
唰唰的笔声一直响起在玉阿娆的耳边,她压根就睡不着,蒙着被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回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那一切十分美好,可却想不到,才过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人就变成了如此这副模样。
想当初,他们两个在过年那晚,去了慎王妃那儿喝茶,然后又爬上卧龙山的半山腰,看着冲到天空的烟花,那一晚是多么地美,可今夜,是她在梅花盛开的大雨里站上一夜。
想着想着,她被一阵清脆的笔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吵醒。
玉阿娆静默几秒,听着楚白那边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她才敢偷偷地从被子里眯开一条眼缝看向外面,楚白不知何时疲惫地趴在桌上睡过去,而他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毛笔掉落在地,墨水滴在地面上,他的手却还保持着刚才拿笔的姿势。
一眼罢了,她已经完全看怔了。
这副场景,就如同一副水墨画,在她的眼里深深地渲染开,怎么忘都忘不了。
楚白睡着时候也不忘咳嗽一声。
他确实是瘦了,病了,身体越发不好,而他那身被雨给淋湿的衣服都忘了换。
玉阿娆再看看自己身上,湿衣服早就被换掉,换了一件崭新干净的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