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玉阿娆颇有兴趣地听着，她继续说，“这二十个金子真的不多，要我拿到凤城去卖的话，指不定有多少大家闺秀公主皇妃争得头破血流，如今真是着急用钱，不然哪还能要的这么便宜？就算是要二百个金子也照样有人给。”

“你这话就不对了。”玉阿娆摇摇头，打量起凤凰步摇，“这步摇虽是上好的货色，但上面都有些生旧了，一看就晓得不是什么新货，再则，这东西好像不是萧老娘你能有的东西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老娘头一次话语变得支吾。

“这东西雕刻的可是凤凰图案，一般人家哪里敢乱用，更何况你看起来最多也是出身大户而已，可这连王侯府里都不敢胡乱用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你的吗？要被朝廷的人查到，可是大不敬之罪，轻则入狱，重则抄家问斩，再严重点的话，诛灭九族也是可能的。”

“……”萧老娘神情稍微僵硬了会，便笑开，“姑娘看起来倒是挺懂咱们大燕朝的律法，但就不知你是什么人，若买了我这步摇就不怕被人追究责任吗？”

“黑市不是有规矩么？你要卖我就买，何必问那么多呢。“玉阿娆挑着眉头。

“姑娘说的极是，是我萧老娘差点坏了这里的规矩。”

玉阿娆没说话，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不过你出的二十个金子实在是太贵了，这买了还要担着风险，有些划不得来，钱还可以赚，一支金步摇到处都有，犯不着为此丧了命。”

听她言下之意，是不打算买了。

萧老娘笑了笑，“姑娘该不是想在咱们黑市讲价吧？”

黑市一向都是你卖我买，从不讲价，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进来的人都得自觉遵守这个规则。

玉阿娆摇头，“非也，我是觉得不划算，不买算了，这黑市好像没有规矩说过不买也不行的吧？”

“这……”萧老娘纠结了一下，强硬笑道：“自然没有。”

“昭儿，我们走吧。”玉阿娆拉起一旁全程静默的昭儿，两人往门口外走去，半点也不留恋，倒是昭儿还尚有一点不舍得，自家小姐是凌王府嫡女，又是未来的太子妃，说不定还是皇后，就算戴个凤凰步摇也没人敢说什么，况且这二十金子已经十分便宜了，完全不亏。

可玉阿娆没有丝毫动摇决心。

她喜欢是喜欢，也觉得步摇漂亮，可要将所有盘缠拿出来买一只步摇，可还怎么回去？

萧老娘见她们还真要走，急忙出声喊住，“姑娘等等。”

“有事吗？”玉阿娆回过头去。

“哎，看在这两天生意不好做的份上，就十五个金子拿走吧，我萧老娘在黑市里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是第一次让人讲价，换做以前是绝对不商量的。”萧老娘垂口气，将价格拉低许多。

玉阿娆表情还是有些犹豫，朝昭儿问道：“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一共四个金子。”昭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