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一两年就躲在南山？”楚白恍然大悟。

玉阿娆讪讪一笑，没再言语，他也沉默，两人一起低下头逗着小戈玩。

直到入睡前，楚白才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你给孩子取名楚戈，你的用意我明白。”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他把头埋入她的怀里，“不用多说了，睡吧。”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睡在一个榻上，难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玉阿娆醒来的时候，楚白已经抱着小戈坐在一旁喂奶喝，见她转醒，父子俩同时转过那双很相似的眼睛望过来，楚白悠然一笑，笑颜破开一个如花灿烂的弧度，“你来喂小戈吧，我待会还有事。”

“好。”玉阿娆起身，从他的手里把小戈抱过来，楚白忽然不舍地拦住她的身子，连同小戈一起揽到怀里，抱紧母子俩，“我舍不得你和孩子。”

“有什么舍不得的，快去吧，处理完就回来抱我们。”玉阿娆娇羞地笑笑。

“是啊，晚点就能回来抱你们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楚白神色恍惚莫测地呢喃一声，玉阿娆被他圈住，此刻依稀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可又瞧不到他的表情，只以为他是舍不得离开他们母子俩而已，不由催促他，“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和小戈会一直等你回来。”

“好，等着我。”楚白终于松开了手，站起来，最后望一眼玉阿娆和小戈，眼神贪婪般的眷恋，背转过身离去，白衣如画，却生出一股寂寥决然的气息。

玉阿娆的心忽然没来由地一跳，“楚白！”

“怎么了？”楚白回头，嘴角和往常一样微笑，奇怪地看着她，“这么快就不舍得我了吗？”

“没事，你走吧。”玉阿娆松口气，她刚才一定是看错了，精神恍惚弄的吧。

正在给小戈继续喂奶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号角吹响的声音，她手中的小勺子猛地掉到地上，这时候，小戈跟着大哭起来，玉阿娆连孩子也顾不得多哄，将他交给守在暗处的青云，这才着急忙慌地走进去，她看到军营里几乎都空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奔出帐篷。

她看见，不远处对峙着两方人马，当先的是白色衣袍的楚白，而对面则是一身墨蓝色铠甲的玉稚，已经各自厮杀起来，这一场战争极其血腥，混乱不堪，人命在这里就如同草芥般弱小，一个个血肉全被尖锐的刀甲给刺穿，鲜红色的血液几乎要浸满她的整双眼睛。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楚白和玉稚，要在今日决一死战！

她的眼泪同时淌出，差点站不住脚，终于明白了楚白临走前的不对劲和视死如归。

他不是说，要她等着她吗？怎么能……

此刻寒时和抱着小戈的青云一起来到，寒时着急地道：“凌二小姐，快跟我们回去，战场混乱，世子交代属下一定要好好地将你带回慎王府！”

玉阿娆神色淡漠，僵着身听着寒时传到耳里的话，他当真是想得好啊，把她一个人支走，自己和玉稚死战，这一场，只能有一人存亡，或者是两败俱伤！可无论是谁死谁赢，都不是她欢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