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海跪下了身,带着身后一众内侍也都跪了下去,“奴才明白,断不敢疏忽!”
“陛下。”萧落昀本想再说些什么,本可以不用这样麻烦,可在寂梓染看来,她的开口就像是挽留一样,
“朕悖懒了几日,如今奏章堆积如山,为了晚上的宴席,只好现在发奋了!”寂梓染嘴角轻笑,说的也是句句属实,
“是,恭送陛下。”萧落昀不再多说什么看着寂梓染远去的背影。
以蓝见寂梓染走了出来亦是跪下了身,待这一行人走远,连忙走进了正殿,惊讶的问道:“小姐,晚上的宴会,您真的要去吗?”
“自然!有什么理由不去吗?”萧落昀仰起头反问,莞尔一笑,朝着以蓝摆了摆手,“以蓝快过来,坐下咱们一起吃。”
萧落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那里方才是寂梓染所坐的位置,即便人已经走了,威仪仍在,以蓝只好走到另一边,浑身不自在的坐下。
“快快、尝尝这个,那个看着也不错。”萧落昀拼命的往以蓝的面前夹菜,就像是自己方才根本没吃饱一样,眼下恨不得将这一桌子的菜肴全部吞下。
为此,她还想到一个合适的成语:气吞山河!
萧落昀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也不敢太过用力,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孩儿啊孩儿,为娘的为了你可是奋力汲取养分,以后生下来要是个丑娃,就把你扔掉不要你!”
以蓝连忙过去拉开她的手,护着她的肚皮,恨不得将她抱住,嗔怨道:“小姐,您别这么说啊,孩子他听得懂的!”
萧落昀倒是不满在乎,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听得懂最好了!”
随后还是紧紧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现在她的孩子若是听得懂,在娘胎里就折磨自己,那自己恐怕是有的受了。
寂梓染走出这储秀宫的大门,没有上辇轿,倒是在宫道上行走,心情不错,可望着这通往勤政殿的道路,倒是开心不起来了。
他不过是昏迷了几日,这朝野上下便乱作一团,除了每日流水线一样处理事情不断,那些奏章可是没人替他分担的,还是要个个亲力亲为,每个都亲自批阅,
一时间倒也觉得这帝王之位,倒也是累得很,若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怀中搂着一娇妻一美妾,万事不关心,每日只谈风花雪月、呼云醉雪,该是多么惬意的人生,
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这世道从来都是不养闲人的,他若真的只是个王爷,怕也会被那时君临天下的帝王,欺负成现在的郢靖王的样子吧?
何谈妻妾,甚至这天下几近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与其压迫别人,总好过自己受被人的钳制!
迈入勤政殿的门,他看着那像小山一样高的案牍,腿脚发怵,迟迟不愿意走上前去,那更像是束缚帝王的枷锁。
吴顺海看出他的犹豫走上前来,手执拂尘,在一旁小声的问道:“陛下是否午睡呢?等午睡之后再批阅奏章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