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寂征棠噗嗤得笑出了声,拨拢着萧落昀凌乱的发丝,“所以,是昀儿赢了吗?还把战利品带回来炫耀?”
“哪里是妾身啊,是那宋膺将军舍了性命相护,妾身才得以安然无恙的。”萧落昀故作吃惊的说道,说到底自己还并没有跟她正面的交锋较量过。
“宋膺...右相的孙子吗?”寂征棠凝眸思索,这个人与他相交不深,匆匆几面之缘,即便是奉了王命在身,也是说不通的,暗暗思索,“何至如此?”
“估计是出发前萧大哥还有寒兄相送,他们托宋膺将军保护我,我让他们护着宋暨,所以冥冥之中成了一种无形的交易吧!”
萧落昀想着应该是这样,自己虽然是真心地,可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就不是这个样子,不管他为着什么,自己此身之后便不会再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他了,因为眼前这个男子会保护自己的。
就像是他的眼中只有自己,而此刻他眼中映着自己的身影,萧落昀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是什么样子的。
“回归正题,王爷当真不去看看那楼兰二王女,听闻是楼兰数一数二的美女呢!”萧落昀故意将自己凑近,紧紧的盯着看着他眼中的自己。
“昀儿又不是不知本王心意,何必试探。”寂征棠走到一旁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褪去,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这也是他行军以来第一次退去盔甲,从来铠甲不离身,
萧落昀轻声笑着,自己的诡计被识破的窘态,脸颊泛红,一手向后抵在床榻上,翘起二郎腿,鞋尖无所适从的左右摇摆,心虚的低声道:“没劲,我以为王爷会说些别的什么呢。”
萧落昀看着这个男子朝自己走来,亦如初见时,一身黑色的缁衣,遥遥一望便心生畏惧,双臂束着黝黑光亮的革制护臂,一条绣带勾勒出细腰,宽松的裤腿都紧紧扎在长筒飞云靴里,金冠束发,不怒自威,看上去人与这装束一样,干净利落。
如今这人成了她的唯一,这大黎的郢靖王也只成了她一个人的人,寂征棠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着卧榻,四目相对,无比严肃认真的问道:“昀儿,想听些什么呢?”
“妾身哪有什么想听的,不过是据实而答,王爷可知道不止陛下找妾身说了楼兰王女和亲的利害,就连出城门时百姓也都纷纷抗议,想要极力促成此事,您瞧,这头上的伤才刚好...”
从前受的委屈,萧落昀本想全部独自咽下,可现在看来,在看到他那一瞬间全部都抑制不住了,她本来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就像一路走来这样,
一直强大的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即便是再强大的人也都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或者一个可以栖息的枝头。
天色渐晚,营帐内也是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视线模糊,萧落昀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寂征棠的胳膊,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好像凑近这个人才能觉得安心。
寂征棠轻吻着她那旧伤愈合的额头,“昀儿,不会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