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昀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杯子中自己的倒影,本不想打扰与他诉说往日的情分,可现在看来不得已还是要说出自己真实的目地,
“寒兄,其实今晚约你前来是想问问,今日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萧落昀试探性的询问,心中忐忑,“若是寒兄不方便告知的话...”
“不。”寒朗嘴角轻笑着,皓齿洁白,慢条斯理的喝着眼下的清茶,“昀儿既然开口问了,寒某必定知无不言。”
“寒兄...”萧落昀看着他依然笑着,可笑容中带着心酸,不知道他为何会这般对待自己,只是看上去怅然若失。
寒朗用中指与拇指抓着手中的茶杯,“今日朝中身在前线的郢靖王,派人回朝求援,说是朝廷播发的辎重不足,陛下早朝便开始调查,接过还没开始便有人站出来认罪,并指认是右相指使!”
“郢靖王辎重不足?兵部是如何派发的!”萧落昀听闻事关郢靖王便很难冷静下来,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像是有意为之。
“陛下并未有决断,说是攘外必先安内,需要将朝中事物处理好,才能腾出手管郢靖王的事情。”寒朗说着神色有些凝重,想必到那时为时已晚。
萧落昀忍不住开口问道:“何人认罪的?”
“兵部侍郎薛明鉴。”
萧落昀对于这个名字很是陌生,兵部设尚书一名,正三品,设侍郎二名,正四品下,怕是兵部兵部副长官,协助兵部尚书处理事宜,凡发兵,降敕书于尚书,尚书下文符。
“他何以认罪这么快?就是为了拉右相落马吗?难道是左相出手的吗?”
萧落昀有些紧张的问着,放眼朝堂之上,只有左相与右相分庭抗礼,如今右相倒台,只怕今后左相一家独大,再无人可以抗衡。
“现在还不知,若是左相出手,痕迹太过明显...”寒朗伸出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杯沿儿,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目光呆滞,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那现在右相只是被停职禁足吗?...会牵扯到右相的孙子吗?”萧落昀并不知道时局情况,但是只是不想认识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昀儿说的,可是宋暨?”寒朗走向一边将茶壶接着放在炭火上,天气还是有些寒凉,没有炭火的取暖,热水也会很快冷却。
“毕竟相识一场。”
寒朗站在桌前,身后月光洒进来,看上去仿佛笼罩着淡淡的哀伤,那是与他极为不相称的光景,唯有站在日光下的耀眼夺目,才堪匹配。
寒朗点着头,将自己茶杯中剩的半杯冷茶饮下,苦涩绕喉,冷暖自知,全然没有了茶香的味道,只剩下一杯冷水,看着萧落昀的眼睛道:“或许会牵连,或许不会!陛下的心思,还是很难猜的!”
萧落昀也站起身,看着寒朗,同样的高度,她似乎必须坚强起来,“寒兄再猜猜,明日我若是进宫求见,陛下是否会相见?”
寒朗不敢看她,身后的茶壶水已沸腾,从壶嘴中不停的喷洒出水渍,沾染到底部的炭火发出斯拉的声响,
他自然地将萧落昀眼前的冷水倒入一旁的水盆里,又为她重新添了一杯热水,其次才给自己的茶水填满,劝慰她道:“如今局势很乱,还是不要招惹,努力自保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