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二人离别前最后的狂欢,萧落昀躺在他的怀中,感受着最后的炙热,甚至比从前更为期待。
她双手搂着他的臂膀,深知枕边人不能久留,垂头丧气的问道:“王爷何时动身?”
“天黑。”寂征棠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也深知自己即将离去,如今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日后的重逢!
“妾身为您穿甲吧?”萧落昀飞速的跑下了地,将郢靖王珍重的铠甲取了出来,沉甸甸的分量,也是让她吃不消。
“有劳昀儿了。”寂征棠说着,伸手拿着一旁的里衣穿了起来,他从未想到竟然又这么厌战的一天,这么多年除了秦昭以外,还从未有人为他穿上甲胄。
萧落昀一层又一层的为他将缁衣穿上,扎好腰带,袖子全部护臂之中,一层又一层的厚重的钢铁般的铠甲套在他的身上,更像是重任在身,
“王爷这甲可重?”萧落昀忍不住开口问道,可随后便觉得懊悔,这身铠甲怕是一开始就陪着他了,现在问这个问题,只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可即便如此沉重,也希望他能穿戴好,到了前线两军交战之时,这铠甲好歹能保护他不被敌人伤害,可是他本是大黎无往不胜的郢靖王,又有谁能伤害到他呢?
“不重!”他拍了拍萧落昀的手,“若是为了昀儿,本王心甘情愿披上这甲。”
寂征棠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里,摆弄了这么久的铠甲,手竟也变得这般的寒冷,怕也是接下来几个月中最后一次为她暖手,
“这本是本王十五岁时先帝所赠,没想到竟然穿了十年了,每次凯旋之时,本王便会将它擦拭干净收起来,不知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披甲!”
萧落昀抚摸着这冰冷的铠甲,似乎能想象到战场的残酷,想必这铠甲上也是沾染鲜血的,“王爷真的不打算带着妾身同去吗?”
她言语中有些犹豫,可还是想着能与他一起同去的话,就可以稍稍减轻即将面对的相思之苦,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从前根本不在意这郢靖王,所以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想到这几日他接二连三的在宫中议事,自己竟也会这般发了疯似的想他,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流泪。
“战场凶险,此去前路未可知,昀儿...还是留...下吧。”寂征棠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声音带着颤抖,
此去一行本就是未可知的,且不知道最后会不会一帆风顺,甚至可能会成了别人棋子,所以没走一步都要小心,这样凶险的境地断断不能带着她前去。
萧落昀反倒是笑的更加灿烂,硬生生的将肚子里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一脸笑意不减的看着他,“妾身就是随后一说,王爷若是不带妾身,妾身便留下看家!”
他看着身后的柜子发呆,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并未觉得她像是要去拿靴子的样子,萧落昀先一步问道:“王爷可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