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梓染看到的他的面容后先是停顿了一下,接着装作没事一样,正襟危坐在床榻之上,一只手正欲褪去靴子,“哦,起来吧,朕没说怪你。”
云骁站起身,一直将头低着,为了不让寂梓染看到自己的容貌,更像是一直怯生生的小兽。
寂梓染嘴角笑着,完全掌握着主动权,双手抵在床榻上向后仰去,得意的说道:“去靴。”
云骁抬头,一双眼睛迷茫的看着寂梓染,不知所措,片刻后也释然,也是自己太过在意,既然决定从高处走下来,为奴为婢,本就该做这样的事情。
“是,陛下。”云骁低着头接着走了过去,将一扇帷幔挂在钩子上,双腿跪在地上,一手握住靴子的后跟,一手抱住鞋尖。
“等等。”寂梓染摆了摆手,云骁抬眼疑惑,“你是哪儿人啊?”
“回陛下,小奴是长安本地人。”云骁压低了声音,将寂梓染的脚抱在怀里,稍稍一用力,便将靴子褪下。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啊?”寂梓染百无聊赖的与他闲聊起来,看似像是随口问问,可在云骁听来总是觉得是有意在试探。
“没有啦,只余小奴一个人。”说的自己心虚,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目光。
“来这里多久了?”寂梓染问题不断,倒是也不着急小憩一会儿。
“左不过半月有余。”云骁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同样的将另一只靴子褪下,两只靴子稳当的立在一旁,黑色为底,云锦上面绣着金线的龙纹,华贵无比。
“哦。”寂梓染轻声回答像是知道了,又像是漫不经心的回应。
“陛下若是无事,小奴便先退下了。”云骁将帷幔放下,退了几步转身离去,恨不得马上逃离。
推开茶室的门,便看到温逝忠戍守在门外,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门扉,与从前的秦昭笔挺的站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看着云骁慌张的跑了出来,而屋内陛下竟没有丝毫的反应,便故作假寐,任由这云骁肆意逃窜,慌张的样子更像是一直瑟瑟发抖的老鼠,哪有半分从前跋扈的样子!
人走远后,温逝忠推门而入,在帷幔外轻声说道:“陛下,您为何没有拆穿她的面目呢?”
见帷幔内之人不语,语气有些急促,“那人分明就是郢靖王妃!没想到竟然躲在了这里,怪不得郢靖王翻遍了长安城都找不到人。”
寂梓染躺在床榻上,一双眼略带玩味的看着屋顶,眼神空洞呆滞,更像是在思索什么鬼主意,“哦?朕倒是不知道,你也未曾见过!”
“属下明白了...”温逝忠双手抱拳,看来陛下要对此事袖手旁观,并不是真心地想要帮郢靖王将王妃找到。
“既然她自己不会主动回去,那我们就推她一把!”寂梓染嘴角上扬,仿佛精心酿着一场阴谋。
“属下这就去办。”温逝忠退了出去。
圣驾终在黄昏前离去回到宫中,寂梓染坐在侧殿看着书本发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将一切拉回现实,“臣妾陛下。”
“容妃啊,过来。”寂梓染朝着萧映雪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拦在自己的怀中,“爱妃今日都在宫中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