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听陛下的安排。”寂柳杺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只能什么事情都听寂梓染,甚至包括什么时候去见她的母亲。
“别太拘束,自在一点嘛,就把这里当做家一样。”寂梓染热络的与她寒暄起来,就像是有担当的长兄一样,
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虽说皇妹是自小养在宫外,可现在回到宫中,就不得不遵守宫里的规矩,明日朕会派人来教导礼仪,皇妹可要用心学习啊,方才能不失为大黎的长公主殿下。”
“是。”寂柳杺轻声答应,看着这位帝王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惆怅的望着天空,伸出手遮挡那刺眼的阳光,只觉得无法直视,常听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众星捧月般的回到深宫中不知是福是祸,她再次看着那令人无法直视的阳光,嘴角流露出笑意。
浮生若梦,万物逆旅,为欢几何?
‘浮生梦’内,老bao殷勤的笑着,所有的姑娘站成两排,等着眼前这贵人的挑选,个个搔首弄姿,目光放电,都想凭借自己年轻的美貌而飞上枝头。
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儒者,端坐在桌案之后,羽扇轻摇,脸上看不出多大的喜悦,心里早就叫苦不迭了,
旁边的姑娘眼角含笑,不停地推搡着一旁的人,时而给旁边人使眼色,眼前个男人虽说是岁数大了点,仍是担得起‘容貌甚伟、君子如玉’这八个字的。
“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吗?”陆师焕淡然的问道。
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是有几个人眉眼相似的也反复斟酌过,仍是没找到想要找的人,不禁暗自懊恼为何郢靖王妃会呆在此处,
“都在这里了,可有能入得了您的眼的女子啊?”老bao殷勤的问道,可陆师焕并未说话羽扇轻摇,看着杯内的清茶,只觉得味道苦涩难以入口。
“所有的女奴也都唤上来吧?”陆师焕将茶盏放下,只觉得从嘴里到喉咙深处都是凉透心扉的苦涩,已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排又一排的婢女走了上来,按照郢靖王妃的性格,断然不会做歌舞伎沾染尘俗,或许会在当红的花魁身边做个婢女什么的,韬光养晦。
可这一个个歪瓜裂枣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王妃的样子,陆师焕只得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没有他想象的简单,若是轻而易举的能找到,或许就不是郢靖王妃了。
老bao摆了摆手,让这些庸脂俗粉散去,巴巴的凑到了陆师焕的身边问道:“大人,这王爷倒底是要什么样儿的女子啊?要是找个正经儿姑娘,非要找个雏儿,我们这可是没有啊!”
“哈哈。”陆师焕笑着,转念一想,或许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再次目光如炬的问道:“昨夜来的人中有没有新客,有没有陌生面孔?”
“哎呦,这位爷,我们这大路朝天,向来是迎八方客,哪里记得这些啊?”老bao挥着手帕,无比嫌弃的朝着陆师焕挥动,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弥漫在他的周围,只觉得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