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可愿意长久的住在长安?”他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不愿意放开,好似稍微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溜走一样。
“妾身...没想过,只是自小就出生在长安便住在这里了,其余的没想过。”萧落昀瞪大了双眼,不明白寂征棠为何这样问自己。
寂征棠抱着她,眼神中满是哀伤,就像是个还未长大又不得不成长起来孩子,有些稚气又倔强的说道:“可我不喜欢长安!”
“为何呢?王爷不是也生长在长安吗?”萧落昀轻拍了拍他的背,略作安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有些依赖自己,心底有些高兴,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慢慢的松开了萧落昀,萧落昀接着为他宽衣,将生下的衣服全部搭在横木上,萧落昀一转身的功夫,他便跨进了木桶之中,
萧落昀定睛看着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触目惊心,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上有伤疤,可是在夜晚明亮的烛火下,看着更显得狰狞。
“我自幼长于军中,对于长安的安逸并不熟悉,慢慢的也想在长安多呆一些时日,才发现长安其实很繁华,尤其是皇宫,夜晚的皇宫更为璀璨,璀璨背后那看不见的地方,更为恐怖!”寂征棠目光发直,盯着原地,似乎眼前正浮现着长安的景象。
“王爷莫要多想了,若是王爷不喜欢,年后我们尽快回蜀中便好。”萧落昀用浸湿的帕子朝他的身上轻轻擦拭,对于长安城内的人与事情,她也不想过多的沾染,还是回蜀中的好,相对于繁华长安的熠熠生辉,也有着自己的风情。
寂征棠握着萧落昀濡湿的手,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这片刻的柔情,“昀儿,回长安之后,本王陪你回萧府,陪你入宫,陪你出席各府夫人的宴席,你只好这样陪着本王,可好?”
“哈...好。”萧落昀笑着,“可是,妾身从前在深闺也听说过,朝中一些大臣的夫人会举办个诗会啊、酒席啊什么的,也都是为了叙旧结交,真的有人会邀请妾身吗?”
从前萧府的正室夫人方如云也曾收到过各种的请柬,也都一笑置之,对于那些请帖她甚至都不看一眼,父亲大人也从未逼她出席任何场合,可寂征棠如今提起,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贵为郢靖王妃或许会有人巴结,
只是他平日里从不多结交大臣、权贵,又为何愿意陪着自己出席?难道真的是为了转圜了心性?还是要谋划些什么呢?
“自然会!”寂征棠闭着双眼,慢慢松开了手,“只要昀儿愿意陪着本王就好!”
寂征棠轻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要走的这条路太过于艰辛,但为着心头一点期许还是走到如今,以后更是要势如破竹的走下去,若是身旁没有她相伴,总觉得很难走下去了,
生如浮萍,常感飘零。
萧落昀看着他一点点没有了声音,低下头看去,原来寂征棠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睡去,或许是连日劳累的缘故,萧落昀倒是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将帕子展开,披在了他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