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众兄弟之中唯有寂征棠与寂攸衡走得近了一些，而他从前被自己管得很严格，甚至不许他出宫半步，其余的人也都是对他漠不关心，兄弟之情也就是这般的脆弱，

不然怎么会为了个帝王，斗得你死我活呢？

“我从不仗着谁的势力，你还是我的四哥，来看自己的兄长有什么可怕的！”

寂攸衡还是操持着手上的事物，似乎敲了敲这屋子很是简陋，自己将药箱中的洁白的手帕拿了出来，回头正好瞥见了那口井，

单纯善良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寂梓染，“这是右相教导我的，孝悌之义，你可以对我不好，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受伤。”

寂攸衡说话间已经奔到井边拉起长长的袖子，拽着洁白的手帕一角探入井中，为了沾湿这帕子也是探进去了半个身子，像是刮过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到井中一样。

远处观望的寂梓染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没想到这个他一直当做孩子看的寂攸衡已经悄然长大，甚至远超过了自己想象中的模样，

看着他再次折返回来，又是一阵冷嘲热讽道：“孝悌之义？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

他只觉得古人之言有时还是太过可笑，都在说一些大道理，若是人人都能做到岂不都成了圣人吗？

“帝王之家不需要这种东西，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等你长大，或许也不会安于现状，或许也会做与寂征棠一样的事情，这是寂家自古流传野性的血脉，深深地刻入了骨髓之中了，

他们现在不过是给你灌输一些思想，防患于未然！”他对于寂征棠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倒不如他从前所作所为来的干脆。

“不是谁都喜欢皇位的，我不会背叛三哥的。”寂攸衡一把扯过寂梓染受伤的左手，为他仔细的擦拭着已经干涸的血污，

寂梓染呆呆的望着这一切，任由他做任何事情，倒也不怕他带来的药会是毒药，只是自己从前真的小看了眼前的寂攸衡，他似乎长大了不少。

“哼。”寂梓染冷笑一声，“自然如此，跟着宋暨能学到什么，不过一个死读书的呆子。。唯唯诺诺，说好听了是老成、按部就班，比起寒朗差得远了。。”

在他的心中也从未高看过宋暨，也从未将他当个人物，只是还是在不经意间会想起寒朗，他能猜出来自己的心思，又不露声色，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或许四哥心中从未高看过任何人，但是在老七的心中，右相是极为优秀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他的隐忍！”

“那就是无用！”寂梓染批判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不过留他处理事务，还是物超所值的！”

寂梓染手臂一抽痛，只觉得这伤口又有些疼痛，可还是咬着牙装过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寂攸衡并不言语，用小木板将药膏在他的伤口处摸匀，又仔细的缠着纱布，

“这包扎的手艺倒是不错。”寂梓染也算唯一夸过他一句，心中竟然有些欣喜，他曾经也想让寂攸衡像黏着寂征棠一样黏着自己，可是越是想将他留在身边，他越是惧怕自己。

“药我就留在这里，四哥记得自己换药，还有伤口莫要剧烈运动、莫要沾水。。”寂攸衡掰着手指数着，似乎也像是倒背如流一样，“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就走了，你自己保重！”

临走到门前，寂攸衡又是神色复杂的说了一句：“我心中的四哥，决不会到了绝境就一心求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