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暨见所有的金吾卫都涌入了狭窄小巷之中,趁此机会纵身一跃朝着宋府的大门奔去,可是那里还有一人戍守,宋暨压低了斗笠,似乎准备好与他对抗,只是那人看起来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是记不起来,
反倒是那金吾卫没有太大的惊讶,朝着前来的宋暨一抱拳,像是认识他的样子,宋暨见状只能纵身朝着宋府那虚掩着的门进去,回头望了一眼这善意的金吾卫,消失在夜色之中,
远处与小厮搏斗的金吾卫,则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收拾眼前之人,没过几个回合小厮便败下阵来,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啊~”小厮们痛得大叫,叫到一半就看到那先前被打的金吾卫将那麻袋一角塞入他的口中,这味道闻起来的确是差了一点,“不许叫!再叫揍死你。”
“唔唔……”一众小厮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不得不含泪呜咽,生怕发出声音来,受到更为非人的折磨。
说来也是解气领头的金吾卫带着人将这四人面对面绑起来,双手全部捆上,一人塞了一角的麻袋,这刺鼻的味道入口令人作呕,可是嘴里塞着东西都不能吐出来,实在是难受至极,
“叫你动手,厉害啊,动手啊!”用方才那棍子不断敲击着小厮的头,众人也都是哄堂大笑起来,金吾卫一回头看着宋府门前站得笔直那人倒也是放心下来。
宋暨摸索着进了府,这府内更为荒凉起来,一入门的温室早已没有,祖父那些心爱的牡丹花也是不知去向,昏暗的府内全无生机,根本不像是住人的样子。
宋暨朝着祖父的房子走去,这一路上地面满是砂石落叶,早已无人打扫的样子,从前那纤尘不染的样子不复存在,
才走进院落,便是往事历历在目,这里本是他与大哥、祖父,还有那心爱的女子一同用膳的地方,那时的她,一手执花,一手仗剑,多么俏皮的女子,可惜早已香消玉殒。
房间内昏暗的点着一只烛火,隐约的看到有人的身影,宋暨不敢相信的走上前去,推开了那扇门,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咳咳...”宋懿头发花白的坐在床边不停地咳嗽着,在微弱的烛火映衬下,容颜更加苍老起来,没有了从前的意气风发,现在更像是个垂暮的老人,
“祖父。”宋暨说话间扑通跪在了床前,宋懿惊讶的抬起头,无论岁月流逝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宋暨,
颤抖且沧桑的手抚摸着宋暨的头顶,老泪纵横顺着干瘪的皮肤留下,“暨儿,怎么会是你?”
“是我,我来带您走!”宋暨拉扯着眼前的宋懿,见不得他在这里受苦,只是自己不能留他一个人在此,
“不、不。”宋懿摆了摆手,没有挪动分毫,轻拍着他的肩膀道:“老了,走不了了...”
宋懿双腿平放在床榻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知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下地走动,这双腿也是废了,可他却没有告诉宋暨缘由,只是淡然的笑着,
“祖父。”宋暨已经哭成泪人,蹲在一旁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念头,“暨儿背您走,我们不在这里受苦了。”
“这不叫苦...”宋懿神色自若的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他,“只要人还活着,就会有团聚的那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