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舜瑛,陆师焕的妻子!”她一边回答着以蓝的问题,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里面拿出数个小瓶子,摆在床榻上。
“原来是军师夫人,奴婢有礼了。”以蓝擦去脸上的泪水,小声地说道,“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头以蓝,奴婢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舜瑛看了一眼她,却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先将王妃的伤口擦拭干净吧。”这丫头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与王妃年纪相似,长在深闺的王妃受了如此大的磨难,也是个苦命的人,这小丫头也是忠心的很。
以蓝拿着干净的手帕蜻蜓点水般的擦拭伤口的轮廓,双手微微颤抖,强忍着泪水,生怕自己手劲儿过重而弄疼到她,
“这样不行的,伤口根本擦不干净的!”舜瑛说着将手帕从她手里夺去,略微用力的将伤口上残留的木屑以及淤血擦拭掉,尽管萧落昀已经昏迷可仍是疼的额头渗出了汗水,脸色越发的苍白。
以蓝心有不忍,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这份苦痛,舜瑛于心不忍,“不然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奴婢没事,奴婢就在这里等着王妃醒来。”以蓝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记得萧落昀曾经说过,在这里也只有她们二人相依为命,她信得过的人也只有自己,若是这种时候自己都不陪伴在她的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忠心呢!
“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吧。”舜瑛也同意她留下来,就当做她不在这里一旁,上伤药,绑绷带,一气呵成。
看着王妃瘦弱的身影多了几分心疼,她不过十六七的模样,怕是还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院门,嫁到西蜀甚至都没来得及与王爷见上一面,就已经劳燕分飞,年纪轻轻的就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想起来也是令人怜惜。
萧落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看着屋内烛火闪动,两个女子守在自己的旁边,一个是自己熟悉的以蓝,另一个人倒是面生。
“以蓝...水...水...”她虚弱的说着,嘴唇发白,也因缺水而干裂。
“小姐您醒了!我这就给您倒水去。”以蓝高兴的叫着,兴奋地跑到床榻边上,为她垫起枕头让她能半靠在床榻上。
“嘘,轻声些,莫要吵醒她。”她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倦容已经身上残留的血渍,怕是就是为自己医治的军师夫人。
她的睡眠很轻,听见以蓝的呼喊,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萧落昀已经坐起身,连忙站起来半跪着行礼,“参见王妃。”
“快请起,不必多礼,我怎么能受这样的大礼。”看着一旁的以蓝,让她扶起这个女人,自己每动一下,伤口就刺痛一分。
以蓝先是扶着舜瑛坐下,又给萧落昀端来水杯,她倒是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全部喝下去了,才心满意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看着她们都盯着自己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夫人莫怪。”
“怎会,王妃看起来也是直爽之人,病重自要多加照拂。”她言语温柔,举止端庄,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温文尔雅的陆军师。
“多谢夫人体谅。”
她们二人这样说话也可以称作一团和气,可终究是客气不能交心,萧落昀看她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见她的第一眼起便满心欢喜,
她先伸出手,“既然王爷不在,陆军师也不在,我们没必要守着这么多的规矩,小女冒昧的想与夫人结交为好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