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靖王妃可知道越陵之战?”寂梓染先开口询问道,她神色紧张与她多说两句分散些注意力也好。
“小女不知。”萧落昀对于他说的事情一头雾水,闺阁女子很少能听得这种打杀的事情,连父亲大人也不在家提起朝政之事,她知道的也就更少了。
“那时恰逢父皇病重内忧外患,朝中大局未稳,盯着皇位的不止那一两双眼睛,楼兰与赫族私下结盟,妄图夹攻大黎,我大黎一时间腹背受敌,只得先稳住楼兰,郢靖王率大军北上攻打赫族,战于越陵,
这是一场恶仗,足足打了三个月,郢靖王不负众望打得赫族溃不成军,自古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大黎是损失惨重,但也因此皇兄也未见到父皇最后一面。”寂梓染说的时候面带惋惜,也在替寂征棠感到悲恸。
“先皇也能体谅,怕这也是王爷心中的遗憾吧。”萧落昀面容哀愁,原来王爷与赫族的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赫族背负族人的性命,想要将伤害降到最低,所以前来刺杀郢靖王,而郢靖王也因为赫族未在先皇临终时见到最后一面,所以见到赫族人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郢靖王妃可是知道木突关大捷?”寂梓染再次问道。
“这个妾身倒是知道一些。”她嘴角失魂落魄的笑着,就像是用力的再去想象寂征棠当时的样子。
木突关大捷,郢靖王率仅五百精兵,斩首赫族千余头颅,一骑当先,连拔西域部数十城,以少胜多,在长安城中上至八十长者,下至三岁黄口小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郢靖王耗费六个月才取得木突关大捷,西域风沙、餐风饮露,时常与将士吃住在一起,日子过得艰苦的很。”寂梓染脸上的笑容淡淡消失,神情严肃起来,“朕说的王妃可明白?郢靖王常年征战沙场,漂泊在外,面不得顾不上府上,难道郢靖王妃若要是现在就要自怨自艾了吗?”
萧落昀深吸一口气,眼角带着笑意,“妾身明白。”
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帝王是在开导自己,在国家大义面前,儿女情长的小情小爱根本不算什么,她既是郢靖王妃必须要体谅而且要支持。
“不,郢靖王妃似乎并不明白朕在说些什么?”温逝忠站在寂梓染的身后眼睛微眯,看着萧落昀,她与那两位姐姐似有不同。
“妾身已是郢靖王妃,就早已有了觉悟,忠君爱国之心自然与王爷一样,王爷征战南北,为国为民,妾身也会打理好府上事物,不让王爷挂心!”
从见到他穿铠甲的时候起,她便知道他并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他自是将千斤重担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从未想过卸下,她萧落昀并不是什么伟人,但也想着与他一同分担,这样总比一个人好过些。
秦昭站在萧落昀的身后,默默注视,虽未多言,但这位王妃的一言一行全部看在眼里。
日入后二刻为昏时,大黎皇族皆此时成婚,取阳往阴来之意。
夕阳西下,蔚蓝的天空染上犹如血色鲜红的火烧云,颜色炙热叫人看了心里不安,门外不知何人叫喊了一声,“郢靖王回来了。”
萧落昀高兴的站起身,满心欢喜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寂征棠一身乌黑色的铠甲,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刺眼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