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厮凑上前轻唤道,他们已是耽搁许久,不知道眼下这寒朗意欲何为。
“啊...走吧。”寒朗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睛,只觉得眼眶湿润,双手捧着这柿饼重新上了轿子,坐在颠簸的轿子里,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将柿饼包裹住,揣入怀中。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这甜腻的东西,甜食吃得多了便会贪嘴,让人沉浸在这味道之中,总是会难以割舍,就像是在温暖之中沉浸得久了,也是如此。
乘着轿子一路回到了寒府,望着这厚重古韵的府邸,便是如泰山压顶,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一般,
跨过了府门,一路来到母亲的卧房,望着幽微的烛光,跪在门外恭敬的道:“母亲,儿回来了。”
寒母打开房门,双手将他搀扶起来,一脸爱怜的笑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去看看你媳妇去吧。”
说着弯下腰拍着他腿上的灰尘,他上朝之时不会与自己请安,可无论多晚回来都会到寒母的门前跪着请安。
“长公主她...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宫里出来的人,难免娇贵些,有事您多担待。”寒朗与自己母亲说话也是颇为客气的感觉,对于迎娶回来的长公主,倒是少了些关系,甚至是置之不理。
“哎...为娘知道了,行了,你快去歇息吧。”寒母一声叹息,没有多说什么,却也是为此操心,宫里出来的人什么都不懂,哪怕她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做,能为自己生个孙子也是好的。
“那,儿回去了。”寒朗转身离去,顺着回廊走到卧房,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放慢脚步,亦或者这一刻可以晚些到来,
走到岔路两边,思忖了片刻,一手捂着怀中的柿饼,决意朝着书房走去,这书房便是寂寥无人,平日里他也不许任何人踏足,偶尔有一两个小厮负责打扫。
推开门走向那平整的桌案,深红色的木桌映入眼帘,这桌案上的东西已经被整理干净,像是有人重新整理了一样,
他朝着身后的书架翻找着,将一本本的书全部翻开一页页的晃动,生怕被人夹在其中,将一摞一摞子的古籍全部扔到地上,希望在柜子中能够找到,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寒朗愤恨的朝着卧房走去,灯火通明,见卧房还亮着灯,砰的一声将门推开,屋子内的寂柳杺与香儿俱是吓了一跳,
“你先出去。”寒朗冷声说道,这话是对一旁的香儿说的,示意她先走出门,寂柳杺也只是摆了摆手让她先离去。
香儿出去走了出去,将门顺道关上,静候在门外,生怕一会儿有人会传唤自己,在门外等着听候吩咐。
“夫君回来了啊,今日怎的这么晚,可是皇兄留你说会儿子话了吗?”寂柳杺走了上前,欲整理他的外袍,反被寒朗一把遏制住手腕,
声音冷漠到极致,问道:“那副画呢?”
“什么画啊?”寂柳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可顷刻之间便是明白了寒朗所说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