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梓染拦着皇后离去,众人也都四散离去。
寂锦栎被随从搀扶着,腿脚似有不稳,食指弯曲,在萧落昀的面前划过,“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与三弟妹好好喝一场。”
酒气扑鼻而来,浓重的气息叫人作呕,萧落昀本能的后退,屏息凝神,终是忍住了用手捂住鼻子的冲动。
“郢靖王恕罪,我家王爷喝多了,属下先送王爷回去。”那随从让南召王寂锦栎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还是脚步稳如磐石。
强拉着寂锦栎离开,不让他继续闹下去,更是丢了自己的脸,也怕他真的酒醉之后会说漏嘴什么,被强制拉出好远仍不忘记回头摆手,“下次再喝、再喝啊!”
萧落昀看着他离去的样子撇撇嘴,皱着眉,无比嫌弃的样子,只怕再跟自己沾染上什么。
寂征棠侧着头看着她,低声说道:“本王送你回府。”
“嗯。”她轻声赞同。
随着他的脚步,在这离宫的路上一前一后的走着,宫道上只留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此刻无声胜有声,她也不知道该说是些什么,只是一味地沉默。
“在这里等本王。”冷冷的丢下一句,要转身就要走。
“嗯。”萧落昀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啊?”
“本王去净手。”寂征棠声音波澜不惊。
“净手...?”
“东净。”
“东净...?”
“如厕。”
“哦。”
萧落昀松开了拉住他的手,默默地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月明星稀,这长安城之中的星星就是这么少,也是因为太过明亮的缘故,
白天那么的绚烂夺目,人人都挤破了头想进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权力的中心;可真的进来了,却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成为一道约束,每行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谨慎;
夜里的皇宫是另外一副面孔,阴谋、恐怖、寒冷便会袭来,寂静如死,宫外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无人在乎,眼睛里只看得到天家的富贵,
一墙之隔,仿佛两个世界。
阴影之中似有异动,白色拂尘飘然而过,“郢靖王当真好眼力,天下之大竟选得个如此豪爽的女子。”
“本王也没想到。”寂征棠嘴角带着笑意,从未有人挺身护他,虽然那弱小的身躯微不足道。
“怕是个太过倔强的女子,不好驾驭,莫要让她坏了大事。”他站在阴影之中不露声色,不让人看到,声音变得埋怨,“让你照着样子找个人,谁知道...哎,不提也罢,也罢。”
“天下女子是谁都好,郢靖王妃只需一位,就已经足够了。”寂征棠抬头望着夜色,伸出手抚摸着这朱红色的宫墙,坚实且冰凉,他从小不在宫中长大。对这宫中没多大的卷帘,可第一次入宫之后,他却欢喜的不想再离开,贪婪而肆意的吮吸空气中弥漫的花香。
“但愿这位能坐稳郢靖王妃之位,莫要与先前两位夫人一样。”他的声音变得不耐烦,声音变得冰冷,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郢靖王莫要动了真情!”
“多谢吴公公教导。”寂征棠摆了摆手,朝着远处走去,他知道宫门口有人在等着她。
寂征棠返回原处,并未见到她的身影,顺着空气中浓烈的酒气,一路走到宫门口,在宫门下钥前离开,那女子跌跌撞撞的身影在空旷的宫道中更显单薄,走到了她身边,伸出手本想握住她的手腕,又有片刻的犹豫,
寂征棠抓着她柔嫩的手,厉声说道:“不是说让你在原地等着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