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寂柳杺百无聊赖的看着她,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心情,反倒是听她这么一哭,自己也有些心烦,没想到刚到这府上就是处处不如意,“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嫁的!”
她当初铁了心的要嫁给寒朗,如今嫁过来本是该心满意足了,可是心中总觉得有所欠缺,她不知道自己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只觉得心里空劳劳的。
寂柳杺从自己所带的嫁妆之中取出寂梓染所赐与皱皱巴巴的茶叶,放在茶杯之中,拎起垫好抹布的茶壶,注入沸水,卷曲的茶叶在澄黄的茶汤飞舞,热气蒸腾,
她需要默默忍受这一切,希望有一日寒朗会为她的真心感动,回心转意,等到那时她就不会这样的患得患失了,
她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生旁的婢女道:“走吧,婆母等着喝茶呢!”
她并不是什么活都不会做,只是从前都有内侍婢女帮衬,自己只要做些表面的功夫即可,如今事事需要亲力亲为,倒是有些吃力。
“公主...奴婢来拿吧?”香儿看她已经端着托盘,可是一举一动皆是颤颤巍巍,生怕一不小心将这茶杯打翻烫到自己。
“本公主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吗?”寂柳杺笑着推门走去,香儿默默地跟在身后,手中拿着那盛满烧开的沸水的水壶,
哪有谁家的婆母喝媳妇茶,要新妇自己烧水沏茶的?还不是那寒母有心刁难,按理来说这些都该是下人早早的准备好的,说到底也是自己的无能。
二人一起回到正厅,见寒母已经再用早饭,寂柳杺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了过去,弯身将托盘高举过头顶,恭敬的道:“婆母,您请用茶!”
寒母望了她一眼无动于衷,继续喝着碗中的清粥,约莫过了半刻钟,寂柳杺的双手已经酸痛,慢慢的开始发抖,
寒母也是一副吃好的样子,放下筷子,用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身旁的仆妇端来清水与痰盂,漱口完毕之后,才伸手去拿寂柳杺递过来的茶水,
只当她取走茶杯的那一刻,寂柳杺才是如释重负,连忙站起身,只觉得双臂在止不住的发抖,寒母掀开茶盖像模像样的抿了一口道:“这杯茶喝得真不容易...”
寂柳杺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觉得腹中饥饿,轻瞥一桌子的菜肴,默默地咽着口水。
“坐下来吃早饭吧。”寒母对身旁的仆妇道:“赵妈,去添副碗筷。”
这就是方才跟在寒母身旁的最为得力的老妈子,听闻此话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离去,香儿站在一旁,视若不见。
寂柳杺拘谨的做了下来,寒母看似亲和的拍着她的手道:“这日后你便是寒府的媳妇了,自然要记得时时事事都要以自己的夫君为先,这府上的事情也都要照顾好...”
“是。”寂柳杺应承着,仔细听着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今日头一日不懂规矩,也就这样了,日后再有这般行径,我这当娘的绝对不会轻饶你,每日晨起伺候丈夫上朝之后,便到廊下站规矩,准备伺候婆母早饭,晨昏定省,每日两次请安...这都是寒府代代相传的规矩!”
寂柳杺听得此言也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一般,虽然为人妇,自然是与宫中做公主的时候不大一样了,可眼下这情景,就宛如宫婢的生活,她心里也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