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母没有动反倒是上下打量着她,“公主是打算站着敬茶的吗?寒府书香世家,最重礼仪的!”
脸上甚至都没有一个小模样,对眼前顺眉耷眼的儿媳妇,也是百般的挑剔,其实谁人做他家的儿媳妇,都会是这样对待,即便眼前这个人是大黎的长公主,长公主嫁做人妇,也该遵从婆母的话!
只要是她还留在寒府一日,就始终会是眼前这个样子,毕竟自己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寒朗平日里不在府上,相伴的也只有这媳妇,唯有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才能看得顺眼。
“是。”寂柳杺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撩起自己的裙摆,硬生生的跪在这砖地之上。
只觉得膝盖微痛,还有刺骨的寒意袭来,强忍着这份不适,颤抖的将茶杯高举过头顶,再次恭敬的说道:“婆母,请喝茶。”
寒母接过,便从指尖传来寒意,从茶杯壁传来的寒冷,她揭盖看着已经凉透的茶水,香味儿全无,散落的飘着几枝儿泡黄了的茶叶,随着自己的摇晃而震动,
顿时脸色拉了下来,将盖子盖上,整个茶杯砰的一声放到了桌案之上,撇着嘴望着这没有一件事做的好的儿媳妇,
正欲发作,身后走来一个身体壮硕的仆妇,在寒母的身边耳语几句,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寒母越听越觉得脸色暗沉,黑着脸看着寂柳杺。
寂柳杺跪在原地,身后的婢女站在一旁,抬眼便是天真的望着寒母,不知道自己又什么事情做得不对,惹得她不悦,只等着雷霆震怒,即便是从前在宫中也没有这般的小心翼翼。
寒母摆了摆手,一旁的仆妇全部都下去了,只留着跪在面前的寂柳杺还有婢女香儿,寒母端正的坐着,问道:“昨夜...朗儿可去你房里了?你们可有同房?”
“我们...”寂柳杺闻声便是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回答,“我...”
“问你什么便说什么,怎么还结巴了?”寒母见她娇羞的样子,越看越不顺眼,到底不知道这长公主有什么好,少了几分骨气,
“我们宿在书房了...夫君天微凉便起身上朝去了。”寂柳杺据实而答,说的也是战战兢兢。
寒母轻咳了一声,躲在屏风之后的仆妇领命而去,她接着厉声问道:“朗儿这拼命地样子啊,为娘的看着真是心疼,他可有用膳啊?”
“这...应该是没有。”寂柳杺将头又低沉下去几分,这点她也不确定,因为她只是见到寒朗离去的背影,更是不知道他出了院子去往何处。
“哎...”寒母安然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虽说您已经嫁入寒府,可也是要知道伺候丈夫,照顾婆母的,既然知道丈夫要上早朝,就该早早起身备好早饭,即便是他不想吃也要劝说多吃几口,这一日便都是在宫中的啊,诸事都指着他一个人,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干活!”
“想当年,我嫁进来的时候,可是没有一日偷懒,哪怕是新婚第一天也是早早的起来备着早饭迎婆母与丈夫的,哪里有让长辈等着的道理!这儿媳茶也没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