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完上边的酱汁之后,席世修又拿起一旁的毛巾细心地吸干了水分,白初晓甚至没怎么感受到毛巾在手上的触感,水就已经被擦干了。
这样的小心对待对白初晓来说实在是难得,她有些不习惯地红了脸颊。
“您好先生,烫伤膏给您拿来了。”
那服务生飞快地举了一支烫伤膏过来,席世修皱着眉看了看白初晓手上的伤势,最终发现只是微微发红,并没有其他太严重的症状之后,才松了口气。
三岁后她抬起头看向那名服务生,缓缓笑了一笑,伸手把烫伤膏接了过来。
“谢谢。”
这一笑真是犹如春风袭来,万树花开,暖到人心里去了。
刚才席世修的声音那样冷,服务生还以为他是那种冰山型的少爷,结果没想到笑起来这么温柔,一时间红了脸颊,低下了头,说话都结巴了。
“不、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就算再怎么想看帅哥,也不能一直留在这房间里,只能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眼中的酸气比之前更盛了。
呜呜呜可恶,又帅又有钱又温柔,而且还对女朋友这么好,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上哪儿找去啊?!
那个女孩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吧!
席世修这次也没接收到那目光,因为他在给白初晓涂药膏,顾不上其他的。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手上很是舒服,涂上之后,连最后一丝异样的灼热感也没有了。
“回去之后不要碰水,这两天好好养伤。”
白初晓听着席世修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世修哥哥,你太紧张了啦,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哪儿用得着休息啊。”
从前她在白家的时候,每天在跆拳道课程上受的伤都不知道比这个疼多少倍,不过是一个烫伤而已,对她来说,小意思了。
看着白初晓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席世修皱了皱眉,拉着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
眼见自己用来调节气氛的一句话并没有起到作用,白初晓有些尴尬了。
“呃……世修哥哥?”
席世修顿了一顿,定定的看了白初晓微微发红的手一会儿,随后缓缓抬头看向白初晓,神色异常认真。
白初晓看到那表情,直觉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下意识地想要逃,但席世修的目光像是有魔力似的,紧紧把她锁住了。
“初晓,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你。”席世修苦笑,“可是白老夫人权大势大,我没有办法从她那儿抠出哪怕半分线索。”
“昨晚在宴会上看到你,恍惚间我还以为是梦境,生怕你其实没有回来,怕你一个眨眼就消失了。”
席世修苦笑:“这些年,我不知道你到底过得好不好,所以也不敢细问你在外边的情况。”
白初晓恍然大悟。
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二人聊天的时候,气氛会这么好。
他们两人都有意地没有去提及对方可能会觉得尴尬的点,也只挑着有趣的事情说给对方听。
可至少对她而言,一个人孤身在外,辛苦总是大于乐趣的。
“那时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护不住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席世修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紧张,“初晓,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也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
“我……”
白初晓咬了咬唇,席世修手上的颤抖通过相连的皮肤传了过来,那些已经到喉咙边,想要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席世修看了看四周,颇有些无奈。
这个地方未免太过简陋了。
在他的设想中,要向白初晓告白的话,至少得准备一个星期才行。
白初晓是他心尖上的宝物,他愿意把全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在这里表白,他觉得有些委屈她。
但是刚才看到白初晓那坚强笑着的样子,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他不想再看见她受伤,也不想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本来我今天,是不打算和你说的,但——”
席世修顿了顿:“看到你,我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白初晓心脏猛地一跳,里头酸酸涩涩的情感把心房涨得满满的。
她从小就喜欢的人,一直强行压在心底默默供奉的人,和她表白了!
小的时候那种感情朦朦胧胧的,他们最多也只牵过手而已,少年时代最让人心动的,还是那默契的相视一笑与心照不宣。
她也一直都喜欢着他,或者说,她从小到大,也只喜欢过他一个人而已。
但是……
白初晓抿了抿唇,微微用力,把手从席世修手中抽了出来:“对不起世修哥哥,我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