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辞以秦年的身份刚刚走进书房,就感觉到了屋内压抑逼仄的气氛。
入目所见,只有一身墨衣的司君凌端坐在书桌之手,手执黑白棋子,眸光清冷无双。
“小的参见王爷。”年青辞朝着司君凌的方向跪下行礼。
往常,照常行礼以后,年青辞直接就起身去给司君凌针灸。
今日却是迟迟跪着未曾起身。
犹豫了片刻,年青辞率先出声,“王爷,您的腿疾并不严重,平素里只要稍加按摩即可,不必日日受针灸这份苦楚。”
屋内的氛围极其安静,让年青辞这几句话显得掷地有声。
司君凌思索片刻,恰好将手中棋子落下。
眸光沉沉的落在年青辞身上。
年青辞不惧怕司君凌打量的目光,继续道,“王爷,您需要的是守口如瓶的大夫,小的上次无意撞破了您的秘密,已不是最佳人选,还望王爷三思。”
“你这是在请辞?”司君凌冷然出声。
年青辞重重的点头,“对,我已不适合留在三王府替王爷看诊,王爷还请另寻他人。小的保证离开以后,在三王府的所见所闻统统忘却。”
“你这是在和本王谈条件?”
“不,我这是在和王爷做交易。”
那块腰牌属于西凉,一个东齐的三王爷却拥有西凉的令牌。
若她那日没有看错。
那块令牌,仿若军令。
司君凌搁下手中棋子,眸光如刀,投射到年青辞脸上,“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司君凌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年青辞却硬生生感觉到一股跌入冰窖之感。
可话已出口,她就只能稳住心神,硬着头皮道,“王爷,我只是一个仁医堂的小大夫,只想好好活着。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小的担心若下次再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丢了这条小命。”
“王爷放我离开,小的身份卑微,不会对您有什么威胁。且小的保证守口如瓶,王爷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有什么和本王谈条件的资格?”
以前倒是没瞧出来,这秦年的胆子倒是不小。
司君凌眸中闪过一丝趣味。
这男人果然不好对付。
年青辞稍稍深呼吸了一下,咬牙道,“就凭,小的给王爷就诊了如此长的时间。”
她知道,司君凌这残废的双腿,究竟是什么情况……
年青辞虽然没有将后面半句话说出来,但言语中的意思,却一目了然。
“你威胁本王?”司君凌眉眼稍眯。
“小的不敢。”年青辞再次伏腰下去。
就这还敢说不敢?
司君凌出声冷冽,“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年青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掷地有声,“三王爷英明神武,绝不滥杀无辜。”
好样的。
先礼后兵。
倒是奉承的不错。
“想和本王做交易,那便赌上你的命。”司君凌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开口就要她的命?
年青辞心底微凉,“小的愿意赌。”
除了这条命,她也的确没有什么和司君凌做交易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