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长歌在看到司珩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都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仿佛方才那个在屋内小小抱怨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着司珩心里有一丝酸楚。
她现在是可以在所有人面前示弱,都唯独不在自己的面前示弱。
就这么不信任自己?
司珩轻轻扬手,屋内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茯苓也是小心翼翼的将蜜饯搁置在了染长歌的手边,福了福身子退下。
屋内,俨然只剩下司珩和染长歌两个人。
染长歌预备起身,被司珩给拦住,“坐着吧。不必起来。”
“谢皇上。”染长歌的态度冷冷淡淡,没半点反应。
司珩在她身侧坐下,许久才缓缓出声,“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人问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司珩就只能来问染长歌自己。
染长歌知道司珩迟早会问,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遂摇摇头,“不知道。”
当时,她亦是被突然袭击。
那个陷阱到底是为设立的,她已经找不到答案。
至于落入那个陷阱的时候,一直都是她心甘情愿。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司珩微微蹙眉。
隐隐之间感觉此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她到底是不愿意说,还是……
然而,染长歌像是知道司珩在想什么一样,又加了一句,“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埋伏我的人是谁。”
埋伏?
司珩追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涉险?”
在他的调查中,染长歌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机会离开,更加很难有一个人涉险境的机会。
所以在遇到埋伏之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一回,染长歌却是沉默了。
并非她不愿意说。
只是说了,怕是也没人会相信。
传国玉玺。
后来是被秋洛带回来的。
此事亦是成了天下臣民皆知的事情。
说与不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又和司珩之间因为秋洛起了什么冲突。
她是真的不愿意,也不想再看到司珩护着秋洛,责备他的那副样子。
染长歌沉默良久,再次出声的时候,却是司珩不愿意听到的回答,“这一次,是我不想说了。我并不是很想去回忆那一日,皇上,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染长歌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落在司珩眼中,多少有些心里犯怵。
难道之前她的梦魇,也有此事的原因?
想到她梦魇时候的情状,司珩是真的不太敢问了。
只是,盘桓在他嘴边的最后一个问题,到底还是问了出来,“那你可知,是谁救了你?”
张大夫说的是,她当时已经失去了知觉。
染长歌心里一紧。
想到今天曲惊鸿送进来的信笺。
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不过她现在的演技一向是很好,所以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遂摇摇头道,“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仁医堂。”
如果司珩知道是曲惊鸿救了自己,还照顾了自己一段时间,保不齐会让司珩猜到,现在的曲惊鸿就躲在仁医堂。
她不能暴露曲惊鸿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