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辰心里头有一闪而过的疑惑，按照杜沁这样说的话这位辰妃娘娘与她关系不亚于方芸，那为什么自己以前没见她们走得多近。

说起这位辰妃封玄辰倒是有些印象，打小他就在宫中进进出出，只知道她身体很不好老是在宫中静养，不过他皇伯父似乎对她还不错，所以她宫中的日子应该还不错。

搜寻记忆，封玄辰记得自己只见过这位辰妃娘娘两三次，每次都有皇伯父在场。

那位辰妃很美，娇弱得好像一阵风儿就能将其吹走一般，至今封玄辰仍能清晰地记得她脸上挂着笑凝视自己眼神十分温柔，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与杜沁关系好的缘故。

“就在那日，宫中传来晨曦病危的消息，我进宫陪伴她了。”杜沁脸上尽是遗憾，“我以为方芸病情已经好转了，而且经过周大夫的调养，在我进宫之前她看起来很好。”

“娘是说芸姨去世的时候，您也在宫中？”封玄辰早就听秦筱筱说了事情的经过。

杜沁点点头：“我想着方芸在秦府中还有人照顾，再说她是方阁老家中的掌上明珠，再不济也有娘家人照应着，而晨曦在宫中孤苦伶仃所以她病危我就在宫中陪伴她走过最后的日子。”

说到这里，杜沁忍不住掉眼泪，她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深吸口气之后才说道：“没想到我送走了晨曦出宫后来才知道方芸也走了，她们是同一天一起走的。”

“娘当时一定很难过。”封玄辰轻轻拍拍杜沁的手以示安慰，“娘，您就别再说了。”

“不，这几年来我一直憋在心中，你父王怕我难过也从来不敢提起，既然说起了你就让娘一次性全说出来。”杜沁转向封玄辰，“而且这些娘想要说给你听。”

封玄辰连连点头：“既然娘想说就说吧，玄辰洗耳恭听。”

抹去泪痕杜沁深吸口气继续往下说：“晨曦向来身子骨不好，老实说她能活这么久多亏你皇伯父的恩宠，宫中那些珍贵的药材养着她这条命，可惜终究还是走到那一日了，所以我还算有些心理准备。”

虽说封玄辰跟这位辰妃娘娘只有几面之缘，但是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却倍感亲切，他神色沉重地接口说：“红颜薄命，真是可惜。”

“若说晨曦走了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那方芸委实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杜沁脸上现出了困惑。

这下好，不用自己拐弯抹角，娘就自己说起当年芸姨去世的事情了，封玄辰更是集中精神听着了。

杜沁眉头微皱后叹息一声：“那几日因为晨曦危在旦夕，所以周大夫也奉命呆在宫中。记得当时他听到方芸去世也是愣住了。”

“难道娘就没有怀疑过芸姨的死吗？”封玄辰大胆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也曾经感到疑惑，但我心想秦老太爷清廉严明秦府名声极好，再说秦致远与方芸相敬如宾，那段日子他常呆在解忧阁。后来周大夫看过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我也就觉得是自己多疑了。”杜沁说完连连摇头感慨，“这一眨眼她都走了四年了。”

封玄辰从杜沁这里也没有掏出其他特殊的消息，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秦筱筱有理由怀疑方芸的死，毕竟他娘当初也曾经怀疑过。

“王妃，世子爷，王爷回来，让小的请你们俩花厅用膳。”无妄慢慢走过来禀报说。

封玄辰将杜沁搀扶起来：“娘，别多想了。”

“嗯。”杜沁长长呼出口气，“说出来了，我心里也就舒坦多了。”

秦筱筱若有所思在园子中的亭子内坐着，草儿就在她身后伫立伺候这。

刚才秦筱筱特地去了趟幽竹厅与秦致远聊了聊，幸好他虽然与张宜坤走得近但是对此人还是心存隔阂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想到秦筱筱刚提起张宜坤秦致远倒是抢先解释说道：“筱筱，我心里有数，既然他装出副诚心结交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再说他张宜坤想从我口中套消息，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故意给他透露点什么嘛。“

“爹爹，厉害了。”秦筱筱第一次朝着秦致远竖起大拇指。

得到秦筱筱的肯定，秦致远也很得意：“就连晴瑶劝了我几次，我都当没听进去。”

“既然爹爹看透了此人，那我也没什么担忧的了。”秦筱筱是真的放下心来了。

秦致远突然话锋一转：“筱筱，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爹爹请说。”秦筱筱听了有些诧异。

“是关于宣儿的，他的确有极高的天赋，是块读书的好料子。”秦致远提起秦宣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对于秦致远所说的这个秦筱筱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毕竟她早就知道秦宣的本事。

“我思来想去最好是将他送到上书房去。”秦致远提议说。

“不好。”秦筱筱立刻否定了秦致远的想法。

秦致远没想到秦筱筱拒绝得如此干脆：“为什么？”

“宣儿若去上书房读书，一是作为某个皇子的陪读，咱们秦府不站队；二是求得皇上恩准，祖父若是愿意去说一说，宣儿去上书房读书不难，可我相信他不会快活。”秦筱筱说出否定的理由。

“这倒也是。”秦致远有些烦恼。

秦筱筱见状笑了：“爹爹，筱筱倒觉得您若是用心教导也不比上书房的先生差。”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亲自教导他，假以时日若有合适的人选再让宣儿拜师吧。”秦致远思索许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脸上露出了微笑，秦筱筱心里头明白，秦宣就算不拜师以他的勤学上进及过人的天赋也迟早会名扬天下的。

秦宏和秦筱筱年纪大些，再加上之前有方芸疼爱，但是母亲走的时候秦宣才五岁，希望秦致远能多与他相处，没有母爱起码也多给他一些父爱。

离开了幽竹厅，秦筱筱就接到金嬷嬷传递来的消息，说苏嬷嬷让她在亭子里等着，她想办法出来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