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将杨常白叫了过来,这人大概还没从刚刚的故事里醒过神来,依旧是一脸的对尹漱衣的崇拜,好像眼睛里都闪烁着星星,只恨不得一下子跪倒在尹漱衣面前上演一场真实的五体投地。
尹漱衣觉得好笑,在杨常白眼前晃晃手,“醒醒,别这么一脸的不可置信。”杨常白不解地看着尹漱衣,好奇她要问些什么,“那个袁公子去哪里了?”
“袁公子?”杨常白偏头思考,“是那个每日在您院子蹭饭的公子吗?您去临安前就不曾见到了,我们没想那么多,见他不来,还以为是同您说好的,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尹漱衣摇摇头,这个“袁公子”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行事随意的很,不来,她也少了一桩心病。
伙计们还在讲故事,尹漱衣乘船回来后一直在忙,此时倒是困倦,看这架势一时半刻也散不了,便小声让吴宁原抽空和自己说说新的参股人的事,便回房休息。
这一觉,便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或许是心结已了,整个人轻松不少,也或许是舟车劳顿,实在折磨人。总而言之,等到尹漱衣醒来的时候,吴宁原已等她多时了。
“尹掌柜。”吴宁原拱拱手,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来意,“我是来同您讲参股人的事情的。”
尹漱衣点点头,伸手做了请的动作,把人带到了茶案旁。“不知吴大哥看中的事怎样的参股人?”
吴宁原的茶盏刚刚拿起,听得此语,又慢慢放下,坦言道,“尹掌柜,实在惭愧,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尹漱衣蹙眉,却不吱声,示意吴宁原继续说下去。“尹掌柜,您也知道,明州没有几户人家能够有足够的资金,来做东风楼的参股人。到了明州以后,我联系了所有可能承担得起银两的老爷。可大部分的老爷,还没听我说明来意,只一听到是东风楼的生意,便纷纷摇头。若是一两家,尚有情可原,可偏偏每一家都是如此,我便有所疑心。后来,我同杨常白兄弟商量了一下,私下打听了一番,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才有一个伙计透漏,是王玉祥王老爷不许他们插手东风楼事务。”
“王老爷?”尹漱衣确认道,吴宁原坚定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说来也巧,有日一个公子模样的贵客来东风楼三层用膳,向我打听东风楼是否需要一个合伙人,我便把人带到雅间,与他好好聊了一番。他说,他是京城人,叫饶平,还说是章老爷子的朋友,你们都是见过面的。银两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况且东风楼的名声摆在这里,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和杨常白兄弟与他细聊许久,觉得可信,便写信告诉您此事。”
“他说是章老爷子的朋友?我们见过?”
“是。”
尹漱衣脑中迅速回忆,的确,当日那一桌,除了章老爷子,还有一个与袁公子拔剑相向的公子,“你们可曾调查了?”
“京城太远,自然查不到,只能确定他不是明州人,也不是临安人。”吴宁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