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尚未备好,便见王玉祥匆匆而来,看样子,王玉祥已然心急如焚,人还未走近,就已开口,“尹掌柜,我夫人如何了?”
尹漱衣也不做虚礼,目光遥遥看向后院,似是目光能将墙壁打穿,“夫人病得很重,现今怕只有伍大夫才有法子救治。夫人似是还在睡着,不如王老爷过去看看?”
王玉祥好像找回了两分理智,拱手一礼,“烦劳尹掌柜了。”
尹漱衣坦然受了这一礼,瞧着王玉祥没有过去看望的意思,遂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把话讲明白。
“王老爷若得空,可同我说几句话,我恰巧有事找您。”
王玉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尹漱衣一笑,坐回正厅中。
“前些日子忙着在东风楼解释流言之事,不得空见您,如今流言蜚语已清,我来同您道歉。”言至此,尹漱衣起身,对着王玉祥深鞠一躬,“着实对不住您和夫人,失礼之处望您见谅,只是,这流言,真真不是我尹漱衣外传的,我可以对天起誓,绝非是我。”
尹漱衣目光格外坚定,王玉祥神色却有些捉摸不定,“尹掌柜,何以见得呢?”
尹漱衣坐回原位,拿起茶盏对着王玉祥遥遥一敬,“王老爷,我是个生意人,做人做事最讲诚信,就单凭这个身份,我也绝不会对生意伙伴下手,不是吗。
王玉祥并不明确表态,只打着马虎眼,回了一句“尹掌柜说的有理。”
从前,尹漱衣还对这般痴情的男人有两分敬重,可这几天见他心里只想着王夫人的事宜,根本不曾认真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随意判断是非,又听不进去解释,着实有几分气恼。
尹漱衣面上依旧含笑,心里却暗暗腹诽,这种男人放在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眼瞎男,对不该痴情的人痴情,对不该无义的人无义,说白了就是情商低。尹漱衣心里一声长叹,这时代还没什么情商低的定义,可依照王玉祥这样的为人处世,怕是来日还要吃大亏。
王玉祥一语打断了尹漱衣心里的小九九,“尹掌柜曾说,之前和伍大夫谈论了夫人的病情不知伍大夫怎么看待夫人的病因。”
尹漱衣一怔,这要怎么说,难道告诉王玉祥,伍大夫也觉得王夫人当年小产,这话就算是伍大夫亲口告诉王玉祥,这个只向着夫人的王老爷也不会相信,可是,如果不照实说,又该从何编起。
没等尹漱衣想好说辞,王玉祥又接着问下去,“也不知,伍大夫对京城里关于夫人的流言怎么看?”
尹漱衣咬了咬唇,心里莫名有点慌张,“流言四起后,我尚未见到伍大夫,并不知晓他如何看待传言。毕竟,假的就是假的,我猜,伍大夫也不屑于烦心莫须有的事情。”
“那夫人的病因呢?”看来王玉祥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穷追不舍地刨根问底。
尹漱衣语塞,脑中迅速寻找说辞,怎奈最近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现下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想了几个说辞,又迅速被她自己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