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尹漱衣看着有的地方含蓄简约,像极了王玉祥的内敛风格。心中对王玉祥不由又多了几分佩服。
穿过府中花园,前头的小丫头直接将尹漱衣领进了王玉祥夫人的院子中。
出人意料的是,夫人院中却是和府中装扮完全相反。
一改简约之态,处处是极尽华美。摆件,字画样样都是外头难得一见的极品。
内室的纱帐,竟是王家铺子都没有的淡紫软罗烟,上头竟还有用银丝和红线绣的的朵朵红白交错的寒梅。
远远看着,躺在里头的妇人真是如置身冬日寒梅林之中般,如今这室内放着个烧的旺旺的火盆,却像是春日的梅园。
尹漱衣不由又想起,那日王玉祥拿出的绣了金色梅花的布包,心中暗暗赞叹,看来这王夫人真是喜欢梅花啊。
强制忍着对内室装饰豪华的震惊,尹漱衣小心翼翼的上前,生怕自己脚下踩着金子或者某个不见于世的精美瓷器。
“夫人?夫人?少爷一直跟您说的尹掌柜来了,老爷说她给您来看病的。”
尹漱衣眼不斜视的站着,等了许久,才听里头人传来一声低哑的**声。
外头的侍女听了,才又绕开床边的火盆,轻撩开纱帐,进去将人扶了起来。
“真是尹掌柜吗?”
面色苍白的女子声音淡淡,却是婉转动听的,若是看不到人,尹漱衣实在不敢将这声音跟人对比。
和王玉祥犹显年轻的脸相比,夫人的脸可就要苍老的多了,像是足足比王玉祥大了十岁的样子。
可能是长久卧病的原因,脸上骨相尽显,却也能看到昔日的一点秀美容貌的影子。
只是,如今除去面皮,她脸上再一两多余的肉。
尹漱衣瞧着,震惊不已,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病痛,让一个妇人到如此地步。
想来,病痛折磨的狠吧?
尹漱衣心中低语,慢慢上前,对夫人屈膝行两个礼,盈盈笑道:“是我尹漱衣,夫人可好点了?”
夫人细细打量了眼尹漱衣,有些感怀在她脸上流连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年轻真好。”
叹了一句,想起她问的话,忙又笑道:“多谢你惦记,这两日已经好些了!”
尹漱衣轻点了点头,看着夫人就着侍女的手喝了碗黑乎乎的东西,闻着气味,倒是有当归一类补气血的东西。
尹漱衣心中狐疑,看了看边上烧的正旺的火盆,强制定了定神,笑道:“大夫可有说夫人是什么病状,我也会点医术,或许能帮上一二。”
尹漱衣笑的热情又真诚,本来不将这事放在心上的夫人也不好意思再忽略。
“那些大夫也说不好,只说妇人之症,可是,究竟是什么他们却说不出来,而且治妇人症状的大夫少之又少,也就只好吃着他们的药了。”
一连说了许多话,她还要停下,歇一歇,才又重新道:“好在这药也有些用的,到夏日不吃喝凉的东西倒也无事,不像冬日里这般,要躺在床上,离不得火,端不得药,要这样苦苦熬着。”
尹漱衣皱了皱眉,大着胆子笑了笑,“我也会些医术,正好也会夫人之症,夫人可愿意让我诊上一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