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尹漱衣在梦里都仿佛见到了小双，梦境虚幻，醒来的时候，尹漱衣只依稀记得好像小双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自己。

第二天正好不是尹漱衣当值，匆匆忙忙的起床，连早膳都没心情用，就在寝宫的门口徘徊，只等着能够见到小双。

小双是等来了，却是一个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小双，那黑眼圈的模样，和国宝级的大熊猫也没什么两样了。

“没睡好吧。”尹漱衣关切的拍了拍小双的肩膀，换来对方木讷的点头。

尹漱衣想起自己失眠，整夜整夜睡不好的时光，只觉得心疼，“一会儿我去给你煮一壶茶，最是安神的，你若是不当值，便多喝一些，睡个好觉，也有精神做事才好啊。”

小双艰难的摇头，“不必了，多谢漱衣姐，今日我当值的，多留心一些就好了。累了一日，想来晚上会睡好的。”

“嗯？”尹漱衣一时有些惊奇，“昨日遥婕妤不是让你出宫采买的吗，今日怎么也应该让你歇息一日啊，遥婕妤身边不是还有阿玉的吗？”

“阿玉姐病了。”小双神色郁郁，不愿多言，尹漱衣便也不再多问。昨天自己碰见阿玉的时候，对方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人就病倒了。平日里也不觉得阿玉是娇气的人，想来是觅遥那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既然小双不想说，自己也不便于刨根问底知道的太多。

“昨日……可有什么收获？”尹漱衣主动开启了新话题，而这个话题也是她最关心在意的。

小双点头，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却也严肃了不少，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和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包括那个叫做泠鸢的前朝公主。

复述了事情，小双剩下的也只有叹气，“漱衣姐，这后宫如今是皇后娘娘当家，就是新进宫的主子都知道，皇后娘娘素来和我家娘娘不和，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家娘娘越发沉不住气来。现在娘娘身边的人都心浮气躁的，有的甚至想投靠皇后娘娘，漱衣姐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尹漱衣也只能叹气，暂时将自己生母的事情放一放，专心解决小双的问题，“遥婕妤最近是有些心绪不稳，世人皆知的事情，她怎么会毫无察觉，只是当初遥婕妤做贵妃的时候就已经和皇后娘娘结下了梁子，现在想要化敌为友实在是不大现实。从前还有皇上护着遥婕妤娘娘，现在只怕……只能靠娘娘自保了。如今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怕无人能够伸以援手。”

小双的眸子逐渐暗淡下去，尹漱衣到底还是不忍心，多嘴的又补充了几句，“回去和遥婕妤底下伺候的宫女太监讲明白，这一个宫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到了这个时候，想要撇清关系，怕也是不可能了。把嘴巴管严实，或许皇后娘娘也没什么办法，可若是有一个害群之马，所有人都都得跟着陪葬。”

“谁说不是呢，”小双低垂着头，“只是大家都不过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等皇后娘娘招招手，一个两个背主求荣也是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