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太后这话说的实在是够狠的,连皇后这种在后宫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愣在了当场。皇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面色平静的太后,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皇额娘,您刚刚说什么?”
“哀家说,这满宫里除了皇后你自己,还有谁知道你的名字,就是你身边那个叫紫兰的小丫头,也不例外。”
紫兰在太后到来之后,就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若不是皇后娘娘还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真想躲在哪个小宫女的身后,当做自己从未来过。奈何太后并不肯就此放过,而是在这种时候将紫兰揪了出来。紫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站在那里别提有多尴尬了。
“行了,大晚上的还不消停,钰婕妤和遥婕妤,你们两个带着雅醇回去吧,皇后,你来哀家的寝殿,哀家有话要同你说。”
紫兰只感觉自己如蒙大赦,急急行了礼退了下去,生怕皇后或者太后再叫自己一声,今夜已经发生了够多的事情,自己也已经陷进去了很多,能抽身自然是好,不惹祸的前提下还能全身而退的话,那自己就该去庙里好好烧香拜佛。
皇后当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动了歪心思,还被太后当着所有的人面戳穿,不知道太后叫自己过去,又是要讲些什么严肃的话题,皇后心里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一轮明月高照,皇后头脑昏沉的跟在太后的身后,每行一步都像是在审判,好容易到了太后的住处,皇后再也忍不住自己满腹的疑问,“皇额娘,您召儿臣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
“哀家?哀家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皇后繁忙,大晚上的,还在为皇上的子嗣忧心。”
皇后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皇额娘,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求皇额娘宽恕!”
太后对于那个卧在地上,如一只受惊的小兽般颤抖的皇后,“你觉得哀家会相信你的话吗,或是说,皇后一向如此的天真,哀家掐着你的咽喉,捂死你的口鼻,你事后也可以笑着说哀家不过是与你玩笑,没什么打紧的。”
皇后明白,太后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了,所幸也不在挣扎,伏在地上神色默然,“皇额娘,您已经从儿臣手中拿走了后宫的统领之权,现在儿臣这个皇后做的不伦不类的,每日提心吊胆不说,还要被自己的亲儿子嫌弃。不如您干脆告诉儿臣,到底怎样做,才算合了您的心意。”
“合哀家的心意?”太后反问,语气中满是嘲讽,“哀家身陷囹圄的时候,你只顾着铲除异己,压根儿没把哀家的安危放在心上;宫中的嫔妃有孕,你不加以照顾,反倒落井下石,前脚害死了大人,后脚就来索孩子的命。皇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配得上你国母的位置,也不怪太子看不上你,就你这样的毒妇,哪里配做母亲?”
皇后冷笑了一声,像是要把陈年的冤屈都吐出来,“本宫不配为皇后,那你的儿子就配得上帝位吗?虽说现在是天下太平了,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帝位,是他谋反,从先皇那里抢来的。他若真是想灭了前朝,倒也无可厚非,可究其原因,他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他引得生灵涂炭,当年的京城,遍地尸骨,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