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良没见过熙公主，但显然对小孩子极有兴趣，绕过钰婕妤，径自过去逗熙公主。熙公主本就爱笑，被故良这么一逗，更是笑声不断。

故良来了兴趣，逗弄个不停。

威严的帝王走到爱妃的旁边，揽着她的肩膀，声音柔和，“爱妃若是喜欢，朕便把熙公主交由你来扶养。”

尹漱衣明显感觉手上的力气重了许多，似是钰婕妤失了重心，整个人歪在自己身上。尹漱衣好歹也是在自家东风楼做过粗活的人，连忙扶稳了钰婕妤。

秋日的夜晚，微风习习，尹漱衣却觉得冷的很，浑身都是寒意。皇上的眼中明摆着没有尹漱衣和钰婕妤两个人，任凭她们仍旧弯腰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那一刻，尹漱衣破天荒的希望，自己能和那个没什么缘分的生母长的像一些，再像一些，像到皇上会恍惚，像到皇上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故良的身上。

故良就不会有钰婕妤的这些顾虑了，她听到皇上的话，喜得不知怎么才好，当下便把熙公主从奶娘怀中抱过来，“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行的，”帝王拂过故良的脸颊，“这孩子还小，她生母的位分又没有你高，爱妃若喜欢，过继到自己名下便是她们母女的福分。再说了，熙公主着实年幼，爱妃既省了生育之苦，又可平添一个与你亲密无间的女儿，岂不是两全其美？”在帝王的眼中，眼前的孩子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骨肉，而是一件珍贵的物品，完全可以用来讨美人的欢心。

提到生母，故良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盈几步跳到钰婕妤面前，“姐姐，这个孩子可以送给我吗？”

钰婕妤眼皮子跳了跳，没讲话。尹漱衣也不敢多说，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故良不要那么喜欢熙公主。

故良瞧瞧钰婕妤的脸色，再看看尹漱衣，嗔怪的望向帝王，“皇上还没让她们起来呢。”

帝王揽过故良的肩膀，像是吩咐下人一般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钰婕妤，“起来吧。”

没有如蒙大赦的放松，尹漱衣的神经更加紧绷，她不敢想，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可皇帝的声音像是催命一般响起，“朕的爱妃问你话，你怎么不答！”

声音中带着威严，尹漱衣只觉得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有一股力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尹漱衣的胃中，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将尹漱衣搅的天翻地覆。尹漱衣只觉得自己恶心的很，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钰婕妤也只有表面上一层强装的镇定，像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臣妾入宫多年，膝下只有熙儿……”

余下的话，钰婕妤没有讲出口，意思却已不言而喻。

“混账，竟是这般不识抬举！”帝王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当下便恼羞成怒的夺了熙公主，重重的往地下摔去。

钰婕妤手脚早已软了，哪里接的住熙公主，尹漱衣位置又稍远些。竟是故良眼疾手快，一把将熙公主揽回自己怀中。

年幼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当下便放声大哭起来，奶娘不敢接过孩子，只能站在后面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