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衣非常非常努力的逼迫自己想一些悲惨的事情,勉强收住了笑容,她指着头上的簪子反问范钟鸣,“这是红色的?”范钟鸣点头,像个小学生一样,坐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尹漱衣在指着手中的簪子,“这个也是红色的?”范钟鸣再次点头,“有什么不对的吗?”尹漱衣绷不住了,跑到椅子旁边继续笑。
润浅艰难的接过这项艰巨的任务,“漱衣头上的那只,是嫣红色的,手里那只,是玫红色的。”范钟鸣感觉自己顿时有了底气,“对啊,都是红色的,有什么不对吗?”润浅只是摇头,对上尹漱衣的双眼,两人更是乐的不可自拔。
店小二只好站出来解释,“范公子,这中间的区别可大了。”店小二本来还想长篇大论的继续讲下去,可范钟鸣挥挥手,显然是没有兴趣,店小二也就乖乖闭了嘴。
很好,很好,范钟鸣现在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每每母亲出门前都在菱花镜前坐了好久,对着一排排的簪子,父亲怎么催都没有用。原来,在她们眼里,红色还有那么多区别啊,今天可真的算是受教了。
出过一次糗的范钟鸣这次学乖了,不管是买什么,不管是尹漱衣还是润浅,所有的问题,他一律的回答方式都是千篇一律的,挺好的。虽然每次这三个字都会换来两个姑娘不屑的白眼,可也好过把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丢出来,让一堆人跟着看笑话。
两个姑娘后来也像是问累了,反正范钟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只好做彼此的参谋,帮着对方挑东西。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她们两个才稍微安静下来。范钟鸣根本不理会她们想要逛夜市的愿望和祈求的小眼神,直接把人塞进了马车。
车轮咕噜咕噜的响,尹漱衣靠在窗边安然睡去,只剩下了润浅和范钟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有尹漱衣在,好像两个人都很自然,可哪怕尹漱衣只是睡去,两个人都不再有什么交集。润浅盯着自己的脚尖,灯光昏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荷包里璎珞的事情。有尹漱衣在,范钟鸣不方便问她什么,现在该是她和盘托出的时候了。
“我……”
“我……”
刚好范钟鸣也开口,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下去。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的回应,润浅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了下去,范钟鸣清清嗓子,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润浅,我回去会同母亲讲你的事情,寻个好日子,就登门拜访。”这句登门拜访,范钟鸣说的犹豫的很。润浅瞬间抓住了范钟鸣话中的意思,范老夫人登门,大概就是下聘了。梦间,都不曾有这样的幸运,可当这一瞬间真正来临的时候,润浅却犹豫了。
自己父亲的作风,范钟鸣不是不知道,娶了自己,就等于多了一个累赘,以后的日子说不准要艰难许多,“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