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间有不少人往这边聚集,助力他们二人一点点往上游,直到游到岸边,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了。
“王,咱们快些撤吧,穆国的红缨军已经往河流流域逼过来了。”其中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单膝跪下,喘着粗气说道。
九曲河果然是河如其名,流域地势复杂,他们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从河中平安上岸。
“好,都随孤从原路撤走,切记别留下痕迹来。”干狐如同狐狸般邪魅的容颜从斗篷中露出一丝来,斗篷之下他的怀中紧紧抱着刚被从河中救出来的南宫飞燕。
“你一定要活下来,才对得起我不分日夜的来到这里,将你从滔滔河水中救起。”干狐的桃花眼中泛起阵阵担忧。
他感觉他怀中所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冰块,那样的寒冷透进心扉,让他的四肢百骸入坠冰窖。
说起来也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他干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一见钟情牙尖嘴利的南宫飞燕,还是别人未来的妻。
他天天在狐狸窝闷着,不和美女嬉闹了,也不听丝竹之声了,更没有骑马打猎的心情了,小花花戏称他是得了一种病,名叫相思病。
干狐为了证明自己才不会得那种矫情酸腐的病,将小花花罚到马厩里打扫七日,果然小花花回来后,再也没人和他说这种话。
可是不用他们说干狐也明白,自己已经深深的陷入一场单相思的爱情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悲伤难过思念,而她在别人的怀里笑靥如花。
每每想到这干狐心中都不成滋味,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带着几十个亲信,离开了自己的部落,去寻找跟随压根心中没有他的女人。
小花花认为他疯了,为了一个虚幻的背影,他一路深入齐国腹地,将他的安全置于危险之地,他仍义无反顾,只为了去看她一眼。
干狐觉得自己是来对了,他才刚刚追到红缨军驻扎的地方放眼望去都是烤焦的焦土,尸体七零八落堆在地上,他搜寻了军营的所有角落,也没有找到南宫飞燕的踪迹。
后来他的手下给他抓来了一个怯弱的士兵,从士兵嘴中他得知,南宫飞燕以身诱敌往西南方向去了。
他心中那抹强烈的不安愈演愈烈,他赶忙率领属下追上了南宫飞燕的脚步,却见得是她美丽的身影如同一片落叶一样落进了水中。
还好他终究没有晚,他从河水中将她捞起,他默默在心中发誓,从此以后他将是南宫飞燕的庇护伞。
穆青珏回到主营驻扎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勒马,一个士兵从远处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道。
“主帅快去看看公主吧,她率五百人以身诱敌好将敌军引走,好有时间让士兵们将粮草女眷运到安全的地方去。”
穆青珏在马上如同晴天霹雳,身子在马上晃了又晃,心中那抹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穆青珏大声的质问道,他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将士们都噤若寒蝉。
“西南方向,已经去了有半个时辰了,齐贼领头的宋子夫已经带兵回援,而公主还迟迟不归,属下是怕……。”
还没等士兵说完,穆青珏就调转马头往西南方向疾驰,在风中留下话,“一千士兵随本王来,其余人听从程老将军指挥,回援安全地。”
穆青珏头一次觉得这条路那般漫长,路上散落的尸体,有红缨军的有齐贼的,唯独没有南宫飞燕的,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能她在路的尽头眉眼弯弯的等等着他。
直到最后路的尽头只有王帜的尸首在原地以一种不甘的姿态摆放着,穆青珏心中的那一丝希望变得黯然无光。
士兵下马检查有没有活口,所有人都无一幸免,面目全非的尸首中都是男子,没有南宫飞燕,也有可能她跳河了,也有可能她被活捉了,只有齐军知道她的下落。
“所有会游水的士兵们都下河搜寻公主的下落,其余人都在岸上封锁河面,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你传话程老将军活捉齐兵逼问公主的下落。”
穆青珏身形缓缓的下马,他站在高地上俯身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水流急促地形复杂,南宫飞燕小时候被李薇衣推入水中后,对产生了一种恐惧性,她根本就不会游水。
以南宫飞燕的性子宁可跳水求死,也不会被活捉或者将尸首留给齐贼们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