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士兵们高声吼道,左手扛着盾牌,右手紧紧握着大刀,迈着坚定的步子一点点的往前逼去,他们的眼中已经蒙上了红色的血雾。
齐国打头阵的将领们让士兵们驾好盾牌,弓箭手到位,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他们神经紧紧绷着迎接着一场杀戮和死亡的到来。
穆青珏跨着身下的战马飞驰冲进敌群中,流箭如同雨点一样,密密麻麻的往他的身旁飞过,他都用剑身一次次挡过。
穆国的士兵们见主帅一往直前的冲劲,他们也毫不畏惧的提着手中的刀奋勇的向前,斩杀敌军的人头。
两股军队瞬间交战在一块胶着厮杀,每一个士兵的倒下,他的身上就会开出一朵妖冶的血花,代表着一个亡魂的诞生。
南宫飞燕捂着胸口踹浮不定的看着城楼之下的情势,赤雪知道拗不过她,将椅子和火炉搬到高台上,给她严严实实的捂好了披风,不敢离开一步的在她身边候着。
刚刚敲战鼓已经耗了她不少的体力了,南宫飞燕很是听话的将身子埋在团团绒绒的披风里,倚在椅子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一场战争。
她还是第一次看着战争场面,虽然他的父亲就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将军,但父亲从不会将她带在身边,带在军营中,带在战场上。
南宫飞燕的母亲临终有遗言留给父亲,说是她这一生征战沙场从没有过过女儿家的生活,她希望她的女儿,能够和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文静温婉的长大。
南宫飞燕的父亲怕是战场上的血腥气太过浓重,耳目渲染之下,将她也变成和她母亲一样的人。
可是就算她的父亲将她留在了南宫府的深宅大院中,她也没有和平常女儿家一样长大,她这一生就算生活轨迹再怎么改,也逃不过命中注定的宿命。
“报!”一个士兵快步的跑向了城楼,迎面扑来的血腥气,不由得让南宫飞燕掩鼻,他的铠甲上都是血,手中的刀鲜血未干,一路跑来都顺着刀尖滴在了地上。
“讲。”南宫飞燕已经没了力气由着赤雪扶着她起身,虚弱的出声问道,可是战场上有了新的消息了。
“禀灵安公主,主帅已经率冲锋军将齐贼的阵法打乱,齐贼被分成两拨被穆国军队团团成两拨,进退不得,回援不得。”
士兵跪在地上,难掩语气兴奋的说道,他们的兄弟们调养生息太久了,骨头都松了,上战场后又找回了手起刀落的快感,这一战真是尽兴。
“那就好,那就好,你去告诉主帅。”南宫飞燕也是嘴角带着笑意连连说着欣慰的话,穆青珏在什么样的情景下都不会忘记她,还特意找个士兵回来带话。
她还本想让士兵在给穆青珏传句话过去,但是心中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怕是能影响穆青珏的情绪,让他分神,不能全心全意杀敌了。
“算了,还是不要惹他分心了,你快些退下,拿起你手中的利刃继续砍下齐贼的头颅。”南宫飞燕的话激励了士兵的斗志。
士兵向她鞠躬之后,就提着剑下了城楼快速的融入了人群中,展开了新一轮的厮杀,妖冶的血花不知疲倦的绽放,将整个大地都染红了。
“公主,这城楼之上风实在太急太寒了,奴婢几次点燃炭火,都被冷风给吹灭了,您还是随奴婢回到营帐中休息吧。”
赤雪见战争已经是穆国军领先上风,她这时才敢开口劝说南宫飞燕,炭火也只是零星之物,抵不过冷风窜急。
“公主,连奴婢都看出来了穆国军队所向披靡,齐贼是不会讨到好处的,您就听奴婢一句吧,若是王爷回来看见您将身体糟蹋成这样,还不心疼死。”
赤雪见南宫飞燕不为所动,咬咬牙搬出了王爷来劝她,若是她身体因此变差的话,王爷不得分神,多处时间照料她,她不应该这样做。
“你说的是,本宫不能和他一同经历战场上的血战,也不能让他分神担忧我。”南宫飞燕依依不舍的不愿收回目光,被赤雪半强迫的拉走。
“公主,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您和王爷共进退,有些事是男人做不到,女人能做到的,有些事女人做不到,男人做得到。”
赤雪扶着南宫飞燕小心翼翼的走在下城楼的台阶,如果男人女人什么是都能自己都做了,那人类又何必区分男女之分呢,公主就是对自己要求太过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