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齐帝不敢拿爹爹怎么样。”南宫飞燕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暗暗担忧,齐帝虽不敢明着伤了南宫爵的性命,难保不会下黑手让南宫爵一朝暴毙,既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又泄了愤。
夜黑风高,梅堂的一条黑色的身影钻入夜色,避开一路的守卫,朝着血梅镇而去。
“刚才好像有个人影跑过去。”
“你眼花了吧,守卫都是五瓣梅的大人,别说新来的,就是你我,也不一定跑的出去。”
血梅镇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冷清,一处朴素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屋里冷冽的香气,似有若无,桌椅摆件,无一不是华美至极。
“主子,确定了,顺齐公主和那个丫头,确实是在血梅宗。”暗十一道。
“怎么发现的?”穆青珏道。
“属下所在的梅堂,每月都会派弟子与其它三堂的新弟子比试,暗一在回梅堂的途中,看到那个会武功的丫头,抱着一堆血衣。”暗十一越汇报,越觉得空气冷凝了几分,抬头一看,果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黑。
“血衣?你们真是越来越会做事了。”穆青珏黑着一张脸,道。
暗十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血衣关他们什么事,他们混进血梅宗不就是找顺齐公主的下落吗。
暗十一年纪小,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穆青珏,似有不解,看的穆青珏一肚子的火。
“回去密切监视,若有情况立即回报。”
“是。”暗十一起身立马滚蛋,想着穆青珏黢黑的脸和冰冷的声音,心里暗叹一声:主子青春期之后,就越来越爱炸毛了。
“阿七,把这个送去血梅宗的堂口。”穆青珏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了暗七。
第二日,血梅宗的菊堂,收到了一张买命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百两黄金,取珏王侍卫白途项上人头。
菊堂的人犹豫不决,百两黄金,是个大生意,可穆国王爷身边的侍卫千里挑一的,武功不俗不说,更何况,是那位神出鬼没的珏王的侍卫;这单子生意,在菊堂暗线十二个时辰的监视下,都没有发现那个送来的人是谁,仿佛这张纸条,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要不然上报给五瓣梅大使吧。”
菊堂的人一拍即合,将此事报了上去,殊不知正中穆青珏的下怀,穆青珏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要进血梅宗。
五瓣梅大使亲自坐镇菊堂,等着金主再上门。
“主子,送出去的纸条,还没回信。”暗七道,十二个时辰菊堂还没有传来消息,就是不接的意思咯?可是暗杀不就是血梅宗擅长的吗?主子出价,也一定不会很低。
“时候差不多了。”穆青珏带起面具,薄如蝉翼的面具贴在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易了容。
菊堂的五瓣梅大使都亲自出来坐镇了,鱼儿游到了饵料边,就等着上钩了。
夜里的菊堂堂口,燃着火红的红箩炭取暖。
“看来今天是没生意咯。”一个人嘟囔了一声,旁边昏昏欲睡的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强打着精神。
紧闭的门,突然被风吹开,清冽冰冷的空气让屋里的人清醒了一下,因为主座上坐了一个男子,普通的样貌,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质。
“还愣着做什么,通知五瓣梅大人。”值夜的张寻面色一沉,警惕道,眼前的人,仿佛就随风进来了一样,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阁下可是白途的买主。”五瓣梅大使刘耀见了穆青珏,也心头一跳,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气度的人,只身坐在那里,就仿佛和他们隔了千军万马,让人不敢逾越。
“正是。”
“公子出价甚高,可那珏王侍卫的人头,也不是那么好取的。”刘耀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虽然珏王神秘莫测,但杀一个侍卫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要看价钱,何况眼前的人,一看便不是吝惜钱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