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良歌冲上去控制住容恩,低头一看她额头上已经被撞出血,形成一小股血柱顺着脸颊流下来。
会不会留疤已经不是最要紧的问题,容恩趁他发愣之际用力推开他,整个人踉踉跄跄站好。
“停车!你听到没有!”
她要走的决心很强烈,这一撞只是开胃菜,如果他再不同意,她很有可能整个人撞上去跳车。
她快被他逼疯了。
良歌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举起双手后退几步代表自己同意,“停车。”
恰好不远处有个服务站点,车子很快稳稳停下来。
容恩试图开门,发现门窗都是紧闭,刚得到松懈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你打开门让我下去!”
良歌照做上前打开门,一打开冷风就直直吹进来,冻得容恩身体直发抖。
门很快被关上。
室内温差太大,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良歌拿过一旁沙发上的外套抵上前,“这里是高速,外面很冷,你把外套穿上。”
“你放我走!”容恩脑海里现在就这一个目的,她只要去找薄牧川。
“你把衣服穿上,我便让你走。”
“你别骗我。”
“不骗。”良歌目光诚恳微微一笑,“听话,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你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小的呢。”
头纱早已经掉落在地上被踩脏,脚踝火辣辣地疼。
容恩胡乱将贴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不小心碰到那股血,不经意一抹,半边脸都是血渍。
一瘸一拐上前两步,半信半疑地接过外套套上扣上一个扣子,“我穿好了,你把门打开让我走。”
良歌背靠在门上没有打开的意思,白色衬衫上染上了婚纱上的血渍,逆着光,本就柔和的棱角越发无害温润。
“恩恩,我知道你认定了要回去,我拦不住你。可是你必须清楚你回去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无止境的谩骂和指责,会让你伤得体无完肤。”
“那怪谁啊?”容恩嗤嗤地笑,“当初你们让我放监.听器的时候,有为我的将来考虑过吗?都说好了不动用监听的内容,你们不还是失信用了吗?”
良歌语塞,义父的命令他向来不会违背,哪怕是在伤害她。
笑着笑着越发苦涩,手上和脸上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容恩深深吐口气。
“对,再怎么说监.听器都是我放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把门打开!”容恩抓紧身上的外套,拖地的婚纱真是麻烦极了。
纵使监.听器是爸爸让她放的,她也试图挣扎过,可说到底东西是她亲手放在总裁办公室的,她推脱不了责任。
薄氏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她不能走。何况她现在讨厌死夜氓帮了……
两个人在对峙。
眼前人半边脸是血,颤颤巍巍的样子惹人怜爱,良歌陷入犹豫。
这时候放走她,她不仅会受到来自各方前所未有的伤害,还会知道他对薄家撒的谎,会恨死他的,那么他们之间的缘分就真的尽了。
义父好不容易才同意将恩恩嫁给他,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可不放她走,她会以死相逼。
“恩恩。”良歌亲昵的试探带着小心翼翼,“如果义父将你许配给我,你愿意吗?”
容恩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视线直直落在良歌的衬衫领口,感觉真好笑。
“我清汤寡水一个人,不是你喜欢的那款。你既然都有女人了,还惦记着我一个有夫之妇干什么?衬衫下的吻痕你当我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