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恩说了一大堆，把那一粒“眼屎”递到方程面前，“来，你尝尝。听说你化学总是满分，兴许能尝出来配方。”

从方程的角度看过去，她整个人气呼呼的，嚣张中带有天真，高冷中却矛盾的饱满……可爱。

没办法，不是打击她，她皮肤白皙，巴掌脸，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澄澈，黑白分明，配上一滴泪痣，真是……零杀伤力可言。

就跟炸了毛的猫儿一样。

越气越可爱。

于是结果是，某女的变脸没有起到一点震慑作用，反而成功逗笑了不言苟笑的方程，“开个玩笑，你凶什么。”

薄子恩仰头仰得脖子酸，撇过头甩掉“眼屎”，冷漠脸，“很明显，开玩笑这种需要幽默细胞的事情不适合方同学你。”

“你说我没幽默细胞？”

“你有这点自知之明还是好的。”

然后两人对视十几秒，这件小事不了了之，又开始钻研题目。没办法，时间不多，实在腾不出来几分钟较真。

不一会儿薄子恩眼尖发现不对劲，手指白板上的某一运算步骤，“你这里写错了，漏了一个夹角运算。”

“哪儿？”

薄子恩走上前，踮起脚尖，拿笔指向高处，“这……”

还没说完，身子滑了下来，再踮起脚，笔一指，“这一步，漏算了。”

“哦。”方程反应淡淡。

薄子恩想给他改一下，发现身高是硬伤，她够不着……

小声嘀咕，“你没事写这么高干什么？我们现在是在一起钻研题目，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与人方便不行么。”

方程停下笔下的运算，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是我的错，高估你了。”

“方程！”薄子恩听了那个气啊，默念校训已经压制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怒火。

看他一副欠扁的模样，真想把他拉过来猛打几拳，我让你飘，让你膨胀，个子高了不起啊！

好吧，的确了不起。

不跟低情商boy一般见识。

“算你狠。”薄子恩白他一眼，从书包里拿出一沓子空白草稿纸和笔，趴在讲桌上演算，“看什么看，各写各的！”

十几分钟后，洛雪拎着从食堂打包来的小吃过来。放轻脚步，从窗户偷看一眼，松了口气。

两人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彼此话不多，距离又远，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情。

大大方方推门进来，一看吓一跳，“这牺牲了一白板和一沓子草稿纸，两位学霸得到了什么结论呢？”

一白板的演算不说，讲台上还铺满了用过的草稿纸。一眼看过去全是数字和符号，比她考三次数学用的草稿纸都多……

“题目没有漏洞，是我们没找对解题思路，现在已经破解。”方程在白板上落下最后一笔，结束全部运算。

他执笔的手匀称修长，典型的男神手。摸在女生头上来个摸头杀，配上他的俊脸，没有哪个女生会不沦陷吧。

洛雪站在讲台内测台阶下，仰视高高在上的男神，夸赞说:“方程，你真厉害！”

“那我呢？”薄子恩将头从草稿纸中默默抬起来，这一桌子纸都是她演算的好不好？

“厉害，你也厉害，很厉害。”洛雪随意摆摆手，光顾着看男神，无暇顾及好闺蜜。

敷衍，见色忘友！

薄子恩冷哼。

方程来到讲台边，拿起几张草稿纸查看，没想到她的字如此清秀，真是……多变。

“薄子恩？你怎么在这里？”三四名本班同学过来上晚自习，刚踏进教室一步就愣住了。

由于洛雪站在里面，整个人被高大的方程挡住。从门口只看到方程和薄子恩一起凑在讲台上，很是亲近。

几个女生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在薄子恩和方程之间来回看，“我们是不是来早了……你们两个人在谈恋爱？”

异性绝缘体变异，开始谈恋爱？

眼看方程和薄子恩被误认成男女朋友，洛雪连忙冲出来解释:“你们胡说什么呢，没看见我也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