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牧阳专业的影响,薄牧川很清楚那只是一颗红痣而已,可以点掉,当然也可以人为制造出来。
“容栖阳告诉过你吗,恩恩身体里残有治病因子,那是在恩恩四岁左右注射进去救命的。两年前突然复发,恩恩才在B国治疗了两年。”
这是两年前良歌给他的解释。
既然恩恩身体里的确存在致病因子,就说明良歌当初没有欺骗他。
薄牧川找的逻辑错误点就是这里,“容先生当年的为人如何大家都清楚,如果恩恩真是那个孤儿,容先生又怎么会给恩恩一个外人注射治病因子?拿恩恩当试验品?”
不可能。
容栖阳不是那样的人。
至少当年不是。
向晚依旧不慌不乱地穿好礼服,“那是因为我身体不好,父亲想用治病因子救我。”
说到这里突然手指容恩,“而她——她听外面有人说父亲有长生因子,想长生不老,于是悄悄打晕我,冒充我的身份让爸爸给她注射了。”
薄牧川不置可否,“注射过后必定会定期观察,你既然没有注射,容先生必定会看出来端倪。”
提到这个向晚笑得花枝乱颤,“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蹊跷,我的病一周后奇迹般好了。父亲便归咎为是治病因子的功劳,事情到那里便结束了。”
所以治病因子残留在了容恩身体里。
完全解释的通。
甚至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薄牧川的哑然和冷漠的神情预示着这场辩论的胜负,同时表明今晚向晚赢了。
她真的才是容家小姐!
方老爷和方程同时沉默,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们竟然认错了人,这么多年……
向晚一步步走向容恩,“容恩,凭什么我在国外活得那么凄惨,你却能顶着我的身份招摇过市,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安逸?你配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人性的恶在你身上覆盖泛滥发出恶臭!”
眼泪哭着哭着就没了,眼睛胀胀的热热的,难受得很,容恩靠在薄牧川怀里,呆呆望着张扬美艳的向晚朝自己走过来。
那么光明正大。
惊艳四方。
薄牧川低头凑到容恩耳边,低低沉沉地笑:“恩恩,或许我们都被骗了。”
被谁骗了呢?
容栖阳。
如果向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两年前向晚作为恩恩的替身,那张脸根本不是整容出来的,因为短时间内根本整不成一模一样。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容栖阳早就找到了向晚,并且父女相认了,两个人一唱一和演了一出戏。
这一次容恩反应很快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嗤嗤地苦笑:“是啊,从两年前就开始被骗了。”
B国气候温和,她不止一次在家里穿着吊带裙,那颗红痣她敢确定义父早就看到了。
可是他从来没提过……
所以爸爸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容家人,那他为什么还要救她?为什么还要派良歌来黎城市接近她?
她算什么?
报复薄家的工具吗?
“对了。”向晚走到一半停下来,“还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呢,你知道我和你义父,也就是夜氓帮上任帮主和我是什么关系吗?他是我——”
一把迅速组装好的手枪直直抵到向晚头上,良歌眼里掀起滔天海浪,“你再胡言乱语,我会一枪杀了你!”
义父是他的底线。
不容许践踏和诋毁。
身为夜氓帮帮主,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过的是刀子上舔血的日子,即使今晚查的严,能将手枪带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向晚面不改色,“良歌看清楚我是谁,你敢动我?今天但凡我回不去,或者受了一点儿伤,义父绝对不——”
“砰!”
枪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