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株昙花的花苞都收的紧紧的,完全看不出快要开放模样,姿态很美,像一位高傲的女子不肯让人见到她的真颜。
静太妃早有准备赏昙花,花园里早就放好了座椅,还有茶具和点心,曲灵烟和静太妃一同坐下,还没说话,就听到了迟骏的声音。
迟骏从景秀宫正门进来,快要走到花园时见到静太妃准备煮茶,他笑着,“本王这次可赶着巧了,能喝到静姨亲手烹的茶。”
曲灵烟转头一愣,有些懵,“王爷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回去吗?”
迟骏已经行至桌边,他颇有风度的坐下,拿起茶盏用开水洗茶盏,“小灵子可以陪静姨看昙花,本王就不行?这是个什么理?”
静太妃接过迟骏烫好的茶盏,准备烹茶,“好了,你们两个别说了,这昙花还要半夜才开放,现在啊,你们就好好歇息,省的等下昙花开了,你们两却困的睡着了。”
曲灵烟对迟骏是一个态度,对着静太妃又是另一个态度,她讨好的对静太妃笑笑,“好的,静姨。”
三人喝着茶水吃着茶点,曲灵烟先支持不住到躺椅上去睡了,静太妃躺在另一把躺椅上假寐,迟骏则坐在石桌边看着两人,时不时的闭一闭眼。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便到了半夜,刚刚还看不出任何开放痕迹的昙花,开始发生变化,迟骏见状赶紧把曲灵烟和静太妃叫起来,“静姨,小灵子,昙花开了。”
静太妃悠悠转醒,曲灵烟茫然的睁开眼,抬头,昙花已然半开,姿态比刚刚美上不知道多少倍,静太妃见状已经坐起来了,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昙花,宫女贴心的把夜明珠拿近了些,好让三人看的更清楚些。
月色已经隐去,只剩下夜明珠的光芒照射着昙花,天渐渐凉了,曲灵烟三人批上早就准备好的披风,仍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昙花,昙花一点一点的开放,没过多久,就全开了。
昙花的花瓣很细,白的很高洁,每瓣花瓣衔接的恰到好处,花瓣虽然密,却还是美到极致。
曲灵烟正贪婪的看着盛开的昙花,没过多久,它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凋零了,曲灵烟看向静太妃,“静姨,怎么没开一会就凋了呀?”
静太妃养这昙花多年,已经深知这昙花的习性,她点点头,“昙花就是这样,一朵昙花只开一次,每次开放的时间也短,错过了开花,收获的就只有一地凋落的花瓣了。这花瓣本宫每次都会让宫人收拾起来,晒干泡茶,小烟儿出宫时,本宫送你一些吧。”
迟骏从小和静太妃相处,知道静太妃一直喜欢用昙花泡茶,且这昙花难养活,所以花瓣也少,静太妃此举已经可以看出她对曲灵烟的喜爱了,迟骏看曲灵烟还在傻乎乎的先,用胳膊捅了捅她,“小灵子,静姨的昙花茶你都喝的到,看来静姨很疼你啊,还不快谢谢静姨?”
静太妃捂着嘴,嗔道:“你这小子,说的好像静姨什么时候不疼你一样,没良心的。”
曲灵烟的附和着静太妃,“就是就是。”
三人又喝了一壶热茶,把桌上的茶点全部吃完了,昙花在他们的眼底下一点一点的凋谢,最后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把儿。
夜已经深了,静太妃也不是那般不识趣的人,知道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的腻歪,刚赏完花就让宫人送曲灵烟和迟骏回如华宫了。
曲灵烟看着静太妃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又想起白天她说的早日怀上个大胖小子,忽然觉得静太妃的笑容,有点儿儿童不宜。
迟骏怎能不知静太妃的心思,只不过他想顺着静太妃的心思来,也来不了,他只能装作一切都了解,然后带着曲灵烟回了如华宫。
与此同时莫冶也没有闲着,虽然是大半夜的,但他仍然在摸清宫里的情况,白天的事情他已经全部了解了,发现曲灵烟在这宫中实在是太危险了,他昨天只是去勘察了一下宫里的地形,现在的话,就直接开始摸索宫中复杂的人际关系了。
大半夜的,不当值的太监也睡不着,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打牌,这些个太监们俸禄不高,平时却出手阔绰,银子嘛,主子赏的也有,不过大部分的来源还是靠打牌。
莫冶虽是个新来的,但他会伪装,只花了几个时辰就让太监们完全信任他了,再加上他特意把钱财露了出来,太监们看他是个愣头青,不由得对他的钱财产生了兴趣,从而带着他打牌。
莫冶有眼色的连输了数十把,眼看就要输的脱裤子了,在最后一把他又使法子赢了过来,太监们的好胜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这样一来一往,和莫冶的情谊自然也就非同凡响了。
莫冶和太监们打好关系后,就开始打听这宫中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了,只有小道消息才是最靠谱,最值得相信的。
莫冶混了半晚上,得到的最有利的小道消息是皇后水轻柔表面上已经复宠,可皇上对她的宠爱却大不如前,而董妃董云裳得到皇上的恩宠比较多,两人又是死对头,董云裳这几天总是针对水轻柔,奈何手段没有水轻柔的手段高明,一直没有干掉水轻柔。
莫冶还跟宋执的徒弟混的很好,他徒弟跟莫冶说宋执最近又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皇后娘娘派了什么任务给他,莫冶从他敏锐的直觉里感觉到,宋执要干的事情,绝对和曲灵烟有关。
莫冶打了大半夜的牌,故意装的输的只剩本钱,眼看明天就要到了,他故意说明天晚上再来,一群太监也没有多想,和莫冶道别后回了自己睡的房间。
莫冶看着人群走散,把屋里的灯熄灭,摸出自己手里的一块牌子,这是刚刚一个太监吹牛逼说自己有出宫进宫采买的金牌,莫冶一听就被吸引住了,赶紧把他的金牌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