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来到济世堂时，外面已经人满为患，甚至比昨天还要多些。

太子的人马也早就到了，让百姓们分等级排列，沐凌看得出来，乞丐被赶到一边，普通百姓站中间，还有一些病重的人排在秦大夫面前。

“沐大夫你可来了，你看看这人的脉象，老夫怎么也捉摸不透,真是稀奇。”

沐凌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秦大夫就着急地将她喊过来。

秦大夫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祖上还给宫里当过太医的，医药世家出生，对付疑难杂症并不比太医差。

要是一般的病，他绝对不会喊沐凌过来，看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怎么回事？”

沐凌走过去，视线落在瘦弱的男子脸上，他两个眼窝深陷，黑眼圈都能跟国宝相比了。

男子浑身上下的肌肤变成了褐青色，身上还散发出不同寻常的臭味，沐凌只是闻了一下，心下已经了然，这是尸臭的味道！

“身体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这个样子几天了？”

秦大夫赶紧让开位置，沐凌坐下去，手搭上男子的手腕处。

边上的妇人脸颊带着泪水，啜泣回答道，“大夫，我相公原本身体强壮，可十天前忽然就病了，起先是咳嗽，我们看过别的大夫，他们只是说偶感风寒，可抓了药也不见好，反而还吐了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大夫！”

伤风感冒的确能让人变得精神萎靡，而且感冒本来就是细菌增生，很难痊愈，只能做保护措施。

可这尸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老夫瞧这脉象微弱，是死脉呀！”

秦大夫见她没有下定论，凑到她耳边，悄悄地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沐凌总感觉这脉象以前见过，好像跟之前太后的脉象极其相似，是虚浮之脉，表面看着男子只是偶感风寒，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不已。

那尸臭的味道，就是内脏早就衰竭而死，导致恶臭随着毛孔散发出来。

“你先办理入住吧，这个病严重，必须得住在医馆内诊治。”沐凌暂且不确定病因，所以一时间不能做结论。

男子又是剧烈咳嗽起来，妇人更是伤心欲绝，哭着道，“大夫，住在这诊治是不是要很多银子？我们这……实在是……”

妇人欲言又止，只是在边上抹着泪珠。

男子也红了眼，握住妇人的手，颤抖地说道，“娘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你替我准备一口薄棺，每年清明寒食有我一祭，我便死也瞑目了。”

“相公！”

两人相拥哭泣，边上的众人看着也都议论纷纷。

沐凌一边写着单子，一边打破两人伤感的局面，“对于重病患者，且无力承担昂贵医疗费用者，可全免。”

夫妻二人愣住了，“什么……什么？”

两人好像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代医疗语言，她们肯定听不懂。

沐凌将写好的单子盖上自己名字的印章，交给妇人，笑道，“二位到那边办理吧，不用银子。”

夫妇二人拿着单子去办理的时候还一脸懵逼，这世上居然有不要银子就治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