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一个左边手臂通红的小女孩儿时，莫晴心尖一颤，那是骨肉相连的本能反应。

“糯糯……”莫晴眼眶一涩，蹲下身来，拉过糯糯的胳膊，“糯糯，疼不疼？”

糯糯下意识把手伸回去，待看到莫晴的面孔时，皱了皱眉，“你是……你是妈妈？”

“我是妈妈……糯糯乖，不哭哈！”莫晴听到那一声“妈妈”，险些落下泪来，到底忍住了，“怎么红了？疼不疼，妈妈给你呼呼……”

说罢，莫晴轻轻吐出几口凉气。

“糯糯不疼，妈妈，真的是妈妈吗……我还以为妈妈一直都躲在照片里，不出来了。”糯糯眨了眨眼，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即使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还有几条泪痕，有些滑稽。

莫晴慌忙从包里拿出湿巾，擦去糯糯脸上的泪痕，听闻糯糯的话，目光稍顿，随即轻嘲，独属于为人母的慈爱的目光，投向糯糯，“那妈妈现在站在这里了，糯糯开不开心呢？”

糯糯顿时笑眯了眼，“开心！”

“那糯糯可不可以告诉妈妈，为什么不叫文奶奶帮忙倒水呢？”

文奶奶，也就是任家的厨房管事，按道理，糯糯身为任家的大小姐，不应该是自己倒水，以至于烫了胳膊。

糯糯刚想开口，门口便传来一声冷嗤，“莫晴，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莫晴不用转头，都知道是关雅琴那个女人。

感受到来自怀里人儿的轻颤，莫晴沉了眼，果然……

她早先就知道，关雅琴这个人重男轻女，但她以为，好歹自己孙女，怎么也不会太狠……

“糯糯，到奶奶这来。”关雅琴笑的慈祥，朝糯糯挥了挥手。

糯糯吓得浑身发抖，往莫晴的怀里又缩了缩，这是一个孩子本能的反应，在遇到危险时，下意识靠近至亲的人，即便，在她的记忆里，除了照片中母亲的模样，是今天才见过的人。

莫晴搂了搂糯糯，小心的把她抱起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告诉妈妈，为什么是自己倒水？”

“因为……因为……”糯糯吸了吸鼻子，待看到关雅琴警告的眼神时，顿时噤了声。

“糯糯是不是怕老妖婆啊，那你小声的告诉妈妈，妈妈不会说出去的，好吗？”

许是莫晴的眼神太过温柔，糯糯靠近莫晴的耳朵，小声的说了。

听完，莫晴脸色一沉，失望，痛恨，愧疚等复杂的情绪交杂在心里，冷冷的看了关雅琴一眼，“以后，妈妈会保护糯糯，不被老妖婆欺负，糯糯相信妈妈吗？”

糯糯咬了咬唇畔，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糯糯相信妈妈！”

关雅琴脸色有些难看了，真真是没有教养的……

“莫晴，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关雅琴怒喝道。

莫晴转过身，懒懒的抬了抬眼，“任夫人，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关雅琴气的一个哆嗦，对着客厅正拧眉出神的男人吼道：“阿行，你这是带了个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