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江屿对于她和段锦轩的过往似乎很执着,追问不放。
“安姐姐……”江屿的声音小了下来,“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生气,来聊聊你自己吧,以后有什么打算?”安溪转头注视着身旁的小姑娘,娱乐圈始终不会像表面上的平静。
少女放在了安溪的胳膊,来回晃动着手臂,眼眸中有无限的憧憬。
“我想在娱乐圈待下去,陆导说我跟着他会有很好的发展。”江屿回眸一笑,凝望着湛蓝的天空。
“你不上学吗?”像江屿这个年纪,应该正筹备高考或者是已经大一的学生了。
江屿摇了摇头,目光带有疑惑,继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上学哪有赚钱好?青春就这几年,我不想浪费在学校。”
“父母呢?”聊了这么久,安溪还从未听江屿提起过她的父母。
少女目光淡淡,听到父母这个词的时候刹那间有种想回避的情绪,后脑勺对着安溪。
“死了。”说话的声音是安溪从未听过的冰凉。
“小屿……我不知道……”安溪满怀愧疚,觉得是自己踏进了江屿的雷区,才让少女的情绪这么反常。
“不用道歉,我已经习惯了。”江屿低着头,望着脚尖。
安溪看着忽然沉静的少女,顿时有种无力安抚的慌张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思绪飘到了段锦轩身上,他的父母也……
“我要当大明星!”就在安溪想的正出身的时候,江屿两手弯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青葱辽阔的草地大喊了一声。
“我要拿下金设奖!”安溪学着她的样子,也是放声大喊。
两人相视一笑,少女又拉起了安溪的胳膊。
“安姐姐,我特别羡慕你。”刚刚的情绪似乎随着那声大喊一扫而空,江屿笑着说道。
呵,竟还有人羡慕她。
安溪自嘲般摇了摇头,“你羡慕我什么?”
“可多了呢,羡慕你嫁的这么好,有这么好的老公,有这么显赫的身份……”江屿板着手指,有板有眼的数着。
安溪越听越是不对劲,她发现江屿所羡慕的,都是段锦轩给她的。
“停一停,别数了。”安溪感觉自己都被江屿说成富婆了,佣人一堆,挥金如土,穿衣伸手饭来张口。
江屿耸了耸肩,住了嘴,抬起胳膊送到安溪眼前。
“听说这是一款限量版的腕表,段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你能看出真伪吗?”江屿像是为了让安溪看的更清楚,直接把它从手腕上摘了下来,放在手里摊开在安溪眼前。
“很精致,不过我不会辨别真伪,段氏集团的大门我都没去过。”安溪挠了挠头,坦诚回答。“这块表你自己戴的还不知道真假?”
“别人送给我的,他告诉我是限量版,我觉得不一定是真的。”江屿重新戴回手腕上,不规则的表面散发着圆润的光泽。
道路两旁是陈列的垂柳,飞起的白絮飘的四处都是。
在两棵垂柳的掩映下,红漆色大门虚映着。
“就是这里了。”江屿熟门熟路的拉着安溪走进了门里。
安溪遁着江屿的脚步,跟在后面。是一个四合宅院,院子里的人都在忙活着。
“小屿啊,来来来,里面坐。”一个四十左右的大妈出来招呼了两人,一见江屿就露出了笑脸。
“诶好!”江屿跟在大妈身后,回头小声对安溪说,“在这里拍戏久了经常来这吃饭就认识了。”
安溪观察着院落里的人,有杀鱼洗鱼的,还有择菜的,都忙的不亦乐乎。她忽然有点期待今天的午餐了。
“菜单,这位小姑娘第一次来吧?看的眼生。”那大妈递上来一份手写在硬纸板上的菜单,招呼两人在木桌旁坐了下来。
正屋很宽敞,摆放了八张这样的桌子,除了安溪江屿,还有十多个客人。
“她是我姐姐,以后我会经常带她来的。”江屿笑眯眯的说道,继而转向安溪,将菜单推给了她,“吃点什么?我请!”
安溪大概扫了一眼,每份小菜后面都有标价,最贵的也就十多块钱,大多都是八九块左右,不免小小震惊了一下,就院子里那么多人工钱,也不够发工资的啊。
“我第一次来,你点吧,我不挑。”安溪将菜单推回去,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好,那就给我们随便来几份小菜吧,再要两份白米粥,还是不要辣。”
“管!”大妈接过菜单,就去厨房忙了。
“安姐姐,你想什么呢?”
“这里人这么多,利润这么少,养的过来?”安溪说出了她的疑问。
江屿笑弯了眼,解释道:“这是一个农家乐,院子里都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人,后面有采摘园,不是只靠开饭馆赚钱。”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子,都是些家常小菜,很让人有食欲。
“姑娘,看你第一次来,特地给你们加了两个菜。”中年女人眼睛温柔和蔼,给人的感觉很舒适。
“谢谢您。”安溪夹起一块鱼肉就送进了嘴里,不腻还特别入味,在大妈期待的目光中,安溪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特别好吃!”
“喜欢就好,哪里不合口就跟我说。”
安溪吃着饭菜,时不时还能听到鸟叫,还有窗外农家人欢乐的聊天声。
“小屿,为什么说你觉得这块表不是真的?”安溪已经吃了个六分饱,擦了擦嘴角的米粒子,江屿的腕表折射的光芒差些耀到了她的眼。
江屿嘴巴里塞着饭菜,口齿不清地解释,“那人一看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开的雪弗莱,能多有钱。段氏旗下的公司,还是限量版的腕表,怎么也得小一千万,大概就是觉得我年纪小,就拿假的来骗我。”
安溪不自觉想起了还挂在颈间的项链,不禁有些后怕,这么贵重的东西挂在自己身上,她回去还是找个盒子放起来吧。
“锦城的大家族就几个,送你东西的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安溪想了想,小屿判断一个人的方式太过草率。
江屿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不知道,没问过,他也没说过。”
少女抬起胳膊将腕表沐浴在光线里,笑着对安溪说,“挺好看的,就索性戴着了。”
安溪忽然抬起头来,认真审视着江屿。
江屿的单纯是她不抵触她靠近的原因,可是江屿好像,对待某些事物的观念也很单纯,甚至有些功利心和不易察觉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