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人直接豁出命了。
一见着芭波,就直接上前来想要殴打她。
还是桑育信眼疾手快地上前阻住了。
他抓着那人的手,目光凌冽,嗓音狠厉:“纵然她有不对的地方,可她到底也是一国公主,你若是敢对她不敬,皇室有权利让你们一家沦为最下等的奴.隶!”
“奴.隶”二字,成功让这人冷静了下来。
那是比死罪还更可怕的处罚。
一旦被刻上奴.隶的烙印,他的子孙们,都将永久沦为最下等的奴.隶,永远做着最苦力的工作,再也没有机会翻身成为上等子民。
那人愤恨地看着桑育信,恨得咬牙切齿。
还是芭波上前拉了拉桑育信的手:“小黑,算了,放了他吧。”
桑育信默了默,收了手。
保镖们立即上前阻止了那人再接近芭波。
出了病房,芭波蔫蔫的,早上的好心情已经全然不见。
桑育信有些烦躁:“别看了,回去吧。”
芭波摇了摇头。
“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那些家属并不接受你的补偿!”
芭波的眼角隐隐有些泪光,她努力克制着,甚至勾起了一抹自我安慰的笑容:“我不能因为他们不接受,就全然放弃。还是有不少的人,是乐意接受我的道歉和补偿的,不是吗?”
桑育信怔住。
看向芭波的目光里,也带了一丝别样的神色。
这个,真的还是他认识的芭波吗?
桑育信默了默,没有再说话了,而是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后面遇到的家属里,还有比刚才那个还要情绪失控的人。
但是保镖们有了经验后,都及时地把芭波保护了起来,并没有让芭波受到那些家属的伤害。
一天的看望结束,已经是天黑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芭波在医院竖起的端庄微笑终于卸去,精致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疲态。
桑育信有些心疼,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紧紧地抿着唇,眉峰轻轻拧着。
芭波很快就靠上了桑育信的胳膊,双手依恋地抱着他。
好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动物,急需回到亲切的人面前,寻找安慰似的。
桑育信没有推开她。
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
良久,一声浅浅的啜泣声,引起了桑育信的注意。
他侧眸低头,只见芭波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他肩膀低声哭了起来。
他眉头一下子紧拧起来,“你哭什么?”
芭波见被发现了,啜泣声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我就是觉得委屈嘛!还不能让我哭一哭哦?”
桑育信瞧着她这副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心性,不由得闭眼叹气。
眼前这个人,还是他在医院瞧见的那个一直端着得体大方微笑的芭波吗?
芭波不知道桑育信心中所想。
憋了一天的难受和委屈,这时候终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哭得越来越大声,丝毫不再克制,眼泪哗哗地不停往下流,把桑育信胳膊的衣服都浸湿了。
桑育信听着耳边刺耳的声音,心里面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