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始至终，你对她一直都有感情。

原来自始至终，我都是被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她一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苏瑾凉整个人蜷缩在了一块，像只受了冷的猫咪，肩膀颤抖着，闷闷的发出几道哭声。

随后哭声愈发的响亮，充斥着偌大的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白以勋拿着白粥走到房间门外时，就已经听到了哭声。

他快步的开门走进去，手上的瓷碗滑掉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瓷片散落了一地。

白以勋三步并两步跑到她的身边，义无反顾的抱住了蜷在一起的她。

他的余光落在地上的报纸，早已心明如镜，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轻拍着她瘦削的背和肩膀，心底无数次的叹息，嘴上却还说着温柔的话。

“瑾凉，别哭了……”

“别哭了，以勋一直在……”

“我一直都会陪着你，一直一直。”

苏瑾凉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睛生疼，疼到她睁不开眼。

她呜咽着，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断断续续的，裹杂着化不开的哭腔。

“白以勋，我不想，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白以勋听了后顿了许久，才终于捋清楚她说了些什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细心的帮她擦拭掉脸上流淌着的泪水。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一直一直。

一个月后，薛殷拿着平板，无力的叹息了一口气。

“北言，一个月了，苏瑾凉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穆北言只觉得喉腔一片苦涩，他咬住了下唇，缓缓摇头。

“不会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薛殷一语听出了他话中的固执，淡淡的摇头。

“白以勋都已经回国了，苏瑾凉和他在同一架飞机上，他都回来了，苏瑾凉还是下落不明，那么她是真的不在了。

更何况，连白以勋都亲口承认，苏瑾凉在他的面前死了。”

“没有见到尸体之前我都不相信！他说的鬼话，你也信？！”

“嘭啪！”

办公桌上的东西被发了疯的穆北言尽数推倒，洒落一地。

薛殷被他的执迷不悟也弄得火了气。

“可是穆北言，你动脑子想想！如果白以勋骗我们，拿苏瑾凉来威胁你，那么这都一个月了，我们抢了他们多少项目？！如果苏瑾凉真的在他的手上被他挟持，他早就动手了！

虽然你不想承认，我也不想承认，可是苏瑾凉她已经死了！死了！

她再也回不来了！”

薛殷的话像是魔咒，敲醒了一直处于幻想中的他。

穆北言瘫坐到冰冷的地上，姿势狼狈。

他低着头，想起苏瑾凉离开前的一幕幕。

如果他没有对她冷言冷语，没有呵斥她，她就不会跟着白以勋上飞机。

她也就不会出事……

是他害了她，间接葬送了她的性命……

穆北言低下了头，墨发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

薛殷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发出哭声的男人。

他从来没想到，穆北言会哭，哭得这么狼狈。

因为苏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