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凉勾了一下嘴角,淡淡摇头,“家里有事。”
白以勋看着她的侧脸,自觉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不好询问,便没有问下去。
苏瑾凉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回去继承家业了吗?为什么还会来医院?”
说着,她看了看他身上那件白大褂。
白以勋轻拍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接手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还是家里人打理。
再说了,我不是那种为了家业就可以放弃喜欢的职业的人。”
苏瑾凉睨到他眼里对医生这个职业热爱的光芒,淡淡的笑了一下。
白以勋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哦,不好意思,我等会还有一场手术。”
说着,白以勋转身便准备走。
苏瑾凉看了看座椅说他遗落下来的钱包,想要开口让他回头的时候,白以勋早已经跑远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钱包,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放进包里等到晚上再发信息告诉他。
晚上八点,苏瑾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响起来一道敲门声。
她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出现在门口到缺只有穆承。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的后面,弯下腰问他,“点点,爸爸呢?”
穆承的脸上显现出开心,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妈妈晚上要做检查,想要爸爸留下来陪她,爸爸答应了,欧欧。”
闻言,苏瑾凉的脸色黯淡了一下,默默的关上了门。
穆承自顾自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待在客厅。
客厅经过短暂的热闹以后再度恢复了平静,苏瑾凉走到沙发上坐下,摸了摸旁边的小巫。
“小巫啊,今晚可真安静。”她摸着小巫的毛发,淡淡的说着,话音里暗藏着失落。
小巫大约是听懂了她在说什么,抬起狗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然后往她的手臂上蹭了蹭。
得到它无声的安慰,苏瑾凉的心里舒服了一点,将它抱近了一点,微微靠在它的身上当狗皮枕头,一边继续看剧。
苏瑾凉躺在沙发上,耳边不断回荡着电视剧里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她一边强撑着眼皮,一边等着穆北言回来。
等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最终还是经不过困意睡着了。
次日清早。
苏瑾凉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一看,竟是客厅的天花板。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躺在沙发上被她当了一晚上枕头的小巫,动了动脑袋。
她环顾了一圈周围,寂静得让她有些不解。
“小巫,昨晚穆北言有回来过吗?”
小巫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动着嘴巴,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摇了摇狗头。
苏瑾凉怔愣了一会儿。
穆北言,不会一晚上都在病房里面没有回来吧?
她有些不太相信,拿出手机拨通了穆北言的电话。
“怎么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传入耳朵的还是苏瑾凉觉得熟悉的那个男音。
“嗯。”
他亲口的回答让苏瑾凉心里凉了半截。
她的嘴唇翕动了两下,电话那头的穆北言听到医生的声音,随意的和她说了两句,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早餐你先随便吃一点吧,然后来医院。”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苏瑾凉抿着唇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M市第一医院,韩颜雅主科医生的办公室中。
医生将刚刚照出来的B超递给他,“穆爷,韩小姐的伤势,非常严重。”
闻言,穆北言的剑眉蹙了起来。
“她的腰部和腿部都有非比常人严重的伤,现在腰部肋骨的地方有一处骨了折……”
听此,穆北言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
对于医生对韩颜雅身上的腰伤和腿伤的询问,穆北言只字未提。
只有他知道,这些伤但凡是SH组织的成员,都有的普通伤。
“我知道了。”
穆北言淡淡的将B超放下,薄唇轻启。
“你们无比竭尽全力,将她治好。”
在场的所有医生听到穆北言的命令,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办公室内走出来以后,穆北言缓缓走到韩颜雅的病房门口,从门缝中亲眼目睹着点点和韩颜雅。
他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没有多言的走出了医院,回到自己的车内。
他右手启动了引擎,一边给薛殷打了一个电话。
“薛殷,你能不能联系到凯西?”
坐在办公桌前的薛殷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你问她干什么?”
他和凯西,好像几个月前因为知道了他和苏瑾凉的关系,就已经闹掰了吧?
现在穆北言竟然要找她?
薛殷觉得有些出奇。
“韩颜雅出事了。”
薛殷听到他这句话,喉咙里的那口面包差点没有咽下去。
“咳咳咳……!你说啥?她不是已经被你送走了吗?”
“她被仇家追杀,跑回来了。”
穆北言看着面前的方向盘,语气很清很淡,让人摸不清楚他此时的情绪。
薛殷有些疑问的抓了抓头发,韩颜雅也会被人追杀到这么狼狈?
薛殷莫名觉得有些不大可信。
“你确定吗?”
“她回来找我的时候,很狼狈。”
穆北言的脑海中回想起前天韩颜雅回来找他那副浑身是血的模样,蓦地蹙了一下眉头。
纵然如此,薛殷却还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太符合逻辑的地方。
能够从穆北言的口中说出狼狈,就足以说明韩颜雅当时的伤势。
但是,韩颜雅作为SH组织的王牌特工,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人追杀到这么凄惨?
薛殷还是保持着客观怀疑的态度,“她什么时候回来找你的,具体时间告诉我。”
得到穆北言亲口说出的时间以后,薛殷很快挂断了电话,联系了某个私家侦探。
两天以后,苏瑾凉经过心里斗争,最终还是应了点点的要求,跑到医院来照顾她。
此时韩颜雅的病房里空气一人,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边看着书。
听到开门的声响,她放下了书本。
“是你啊。”
她将书本放在桌上,语气软软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