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目不转睛的盯着奏本,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她怎么不在?”
孙盛德知道皇上指的是谁:“昨天夜里,清绝大人将披风借给了容容,容容今儿去换了,去了清风殿。”
秦湛的动作一滞,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将茶放了回去:“她去那里做什么?”
孙盛德不好说是自己告诉她去的,就道:“清绝大人不是一向喜欢檀香吗,而且还专门喜欢清风殿的檀香,容容就特意去熏香了。”
皇上未语,脸色微沉。
孙盛德心里又开始打鼓,打量着圣上的脸色:“皇上,要不要奴才这就把她给叫回来?”
秦湛道:“不用。”
孙盛德松了一口气。
结果就见帝王起身,明黄色的长袍晃人眼:
“朕亲自去把她叫回来。”
孙盛德:“……”
秦容一路往隐秘之处跑去,她这一路上跌跌撞撞,撞了不少宫女太监,越走,人烟越稀少。
直到她无法直立行走。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变回去的特别快。她捂着剧痛的腹部,靠在略有些掉漆的宫墙上,两眼发花,环顾四周,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远处有脚步声由远至近。
“穿衣裳的猪?”
清风殿于太和殿的交汇处,两个队伍不期而遇。
秦湛高坐在撵轿之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下面的顾清绝,凤眸轻掠现场,语气阴沉:“她呢?”
顾清绝坦坦荡荡:“回禀皇上,微臣也在找她,但不知她去哪了。”
“她分明去了清风殿。”秦湛冷言:“你没见到她?”
“见到了。”顾清绝说:“只是她走了,落了东西在我这儿,微臣出来还的。”
秦湛闻言一抬眉梢,嘴角一抹微凉的弧度:“有什么东西,是让清绝大师亲自送给丫鬟的?”
顾清绝冷哼一声,眼中浮起些许嘲弄,将手链摊开在秦湛眼前:“现在,皇上知道了?”
秦湛垂眸一扫,就知道这是那家伙天天配戴在身上的。
孙盛德懂秦湛,躬身上前,立即伸手去接,顾清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似乎不大想给,而秦湛见顾清绝犹豫的模样俊颜覆了层薄冰:
“怎么,清绝大师当真要亲自给朕的一个奴才?”
顾清绝长睫如羽翼,颤动几番,似在思量。
片刻,他收拢了手掌,将那手链稳当的放在手中。
帝王登时拧眉。
而顾清绝似乎好像没看见秦湛不悦的神色:“微臣是要亲自交给她。”
“啧。”秦湛嘴角弧度愈扬愈大:“很好。”
顾清绝面不改色。
秦湛眼中阴鸷浓重:“她人现在在哪?”
侍卫上前:“启禀皇上,属下调查期间,说有几个遇见容容的,描述容容身子不大舒服,身上有血,走路跌跌撞撞,撞了好几个人。”
孙盛德闻言身子一颤,就感觉圣上的气压陡然下降。
“身上有血?”
他目若寒刃,朝顾清绝看去:“大师是否给朕一个交代?”
顾清绝亦不遮掩,坦然与秦湛相对:“她私闯禁地,难道皇上认为,微臣要对一个私闯禁地的人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