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能冒昧的问您一句吗？”迟疑良久，秦容终于开口。试探着：“您跟长公主认识吗？”

顾清绝的目光幽幽的朝她望来，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很是不悦：“与你何干。”

秦容一听这话，心里扑通了两下：“那就是认识？”

“……”顾清绝默了片刻：“不认识。”

这声不认识很明显没有方才那句‘与你何干’自然。

秦容抓准机会，斟酌片刻：“奴婢之前，见过长公主。”

顾清绝眉稍微扬，像是没听见一般。

他不接茬，秦容干巴巴的也讲不出来，不过半晌，顾清绝又莫名其妙的开口问：“你见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秦容斟酌着道：“那个时候，奴婢刚刚进城，立老远儿就见到了长公主，长公主面露愁容，旁边的丫鬟问她了一句，公主愁得，可是因为故人？”

顾清绝脸色微变，这才正眼看她，秦容被他隐隐有些灼热的目光弄得无端紧张，却也硬着头皮咬着牙撒谎下去：

“敢问清绝大师，您，是她的那个故人？”

他瞳孔微缩，怔愣的看着秦容，难得的有些呆滞模样。

“你真的听到了她这么说？”

秦容笃定了，百分之百的笃定了，她之前认识顾清绝，绝对认识。

她垂下眼睫，“是，奴婢听见了。当时不知道是长公主，只觉的这姑娘眉眼和我有些相似，多看了几眼，她戴着面纱，我瞧不清她的脸，后来宫中有人说我长得像，故而联想到，那个姑娘，应该就是长公主无误了。”

又是漫漫的沉默。

秦容悄悄打量顾清绝的脸，结果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顾清绝的脸色，很微妙。

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眼中情绪翻腾，最后缓缓攥紧了拳。

秦容见他紧绷的青筋，轻轻的道了一句：“您们、认识？”

这次，顾清绝没有回答。

他目光悠长的看向车帘，撩开帘子，正见一座气派的府邸。

秦容心动了动，目光也被随着吸引过去，这不就是她的公主府？

府门大大敞开着，里面有几个仆人正在扫地，府邸依旧，只是里面冷清的气氛，似乎隐隐道着佳人已不在。

她莫名的在顾清绝的身上感觉到了悲伤，他的目光一直凝在这座府邸上，比她这个主人公还要专心致志。

秦容又想到方才的那个画面，她隐约觉的那个时候自己还小，并不是这两年出去鬼混的时候遇见的公子哥。

只可惜，她没有看清他的脸，但却无端的觉得，那个人是顾清绝。

不过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呢，顾清绝身在边关，他有没有去过边关。

一行人入了皇宫，秦容跟东篱和车夫三个人各自坐在墙下面乘凉，等顾清绝下朝回来。

她躺在马车里面，头伸出来，望着湛蓝的天，东篱跟她挨得很近，两个人就盯着天发呆。

“东篱。”秦容开口：“你在顾清绝身边带了多少年？”

东篱想了想：“五年吧。那个时候我父母都死了，在边关被那些蛮人杀了，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是师父遇到我，将我救了回来。”

秦容挑眉：“你是边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