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久立即反应过来,回答道:“记得记得呢。”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虽然对萧祁寒当年做的事心怀芥蒂,但是她对长辈还是很尊重的。
“我和你见一面。”何阿姨带着哭腔抖着声儿说道。
慕小久听到电话那头的何阿姨哭得这么伤心,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该不会是萧祁寒死了吧?
“何阿姨,现在我不方便出来见面呢,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在电话里说吧。”
何阿姨顿了一下,又哭哭啼啼地说道:“我想求求你放过我们家祁寒,虽然他曾经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但是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不能出事儿。”
“当年的事情,我们全家都可以向你道歉,你这次能不能放他一马?”
慕小久听懵了,完全不知道何阿姨在说些什么。
什么什么放他一马?
自己又没为难过他,何来放他一马?
“何阿姨,你先别着急,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没有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阿姨在电话那头哭得更加伤心了,隔了好半晌,她才整理好情绪将来龙去脉告诉慕小久。
“祁寒前天自作主张将你带到山里面去避风头,由于没有告诉你的先生景琤,结果被景琤起诉祁寒绑架了你,今天祁寒一回来就被警察带走了。”
“因为祁寒将你带走的方式比较偏激,所以警方这边已经将这件事情定性成绑架案。”
听到这里,慕小久心底打了一记哆嗦。
她蹭地从浴缸里坐直身体,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景琤这老王八心机也太深了吧!
她就是说嘛,当时景琤为什么没有揍萧祁寒,还以为他稍微在萧祁寒面前彰显一下主权这件事情就算了。
没想到他竟然赶尽杀绝,藏了这么大一招在后面!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紧接着,何阿姨继续抽泣道:“我们也尝试过和景琤这边联系沟通,但是他这边给我们的答复是不接受任何金钱赔偿,只会继续按照诉讼程序走到底,以最高刑法来判祁寒的罪。”
闻言,慕小久倒吸一口冷气。
“景琤真是这么说的?”
天哪,老王八太可怕了!
自己以后得当心一点才行!
何阿姨应道:“嗯,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小久,祁寒他方式是不对,但是他当时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不然他也不会采取那么极端的方式将你强行带走,虽然是这样,但他没有在山里做过伤害你的事儿啊。”
“自从他回来后,也一直在想办法弥补当年那件事情对你的亏欠,你们就不要追究这件事情了,他不能坐牢,这样会毁了他一辈子呀!”
“阿姨求求你,你做一回好事,放过他吧!”
慕小久思忖了一阵。
她想,虽然萧祁寒确实做得不对,自己也想惩罚他一下。
但也不至于送他去坐牢,毁他前程这么夸张吧?
再加上在山上的时候,两人将当年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知道还有这层误会后,自己心里就没有这么讨厌他了。
原本将他视为看了就生厌的仇人,转化成了普通朋友。
所以,既然是普通朋友,就没必要做得那么绝了。
更何况人家妈一把年纪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乞求自己。
自己也是有父母家人的,怎么能不心软?
“何阿姨,你别担心,我会和景琤说一下,让他取消对萧祁寒的起诉,明天我再给你回复,好吗?”
何阿姨本想要再多说两句,但一想到慕小久都这么说了,自己说多了反而会惹得她不耐烦。
毕竟大家都说慕家小孙女脾气耐性都不太好,她能这么平静地听完自己说这么多都不容易了!
“嗯好,小久,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慕小久结束了和何阿姨的通话后,又缓缓躺回浴缸里望着天花板。
就在她还在思索着这件事情时,浴室门突然被打人打开。
她的心跳了一跳,立即往浴缸下面一缩,将整个身体都泡进全是泡沫的浴缸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转眼看到进来的人是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景琤,她立即不高兴了。
“你怎么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她不满地盯着景琤。
景琤轻扯嘴角,走过来在她浴缸边缘坐下,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可人的下巴。
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上方盘旋着:“你进我的办公室不也是这样?”
慕小久垂下眼帘,没好气地嘟哝:“我那是有急事。”
“那我也有急事。”
慕小久抬眼看向他:“你有什么急事?”
景琤嘴角突然勾起,弯腰低头含住她温软幽香的唇畔。
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想见你。”
闻言,慕小久扑通一跳的心脏伴随着一股热流,促使她小脸跟着红了红。
见状,景琤促狭地笑着问道:“刚刚和谁打电话打这么久?”
一提到刚刚打电话的事情,慕小久脸上恢复了正色。
“你是不是起诉萧祁寒绑架我?”
景琤毫不避讳地点点头,应道:“嗯,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慕小久有些不解。
闻言,景琤脸色微微一沉,刚刚眼底的温柔也被一层冰刺儿给替换。
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冷冽:“不是你说的,他是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用针剂将你药晕,强行带你去了那座山里。在这种没有告知你家人情况下,私自将你带走,不是绑架是什么?”
慕小久反驳道:“可是他又没向你提出赎金!”
景琤眸底的光黯了两分:“非要提出赎金,才算得上是绑架么?”
慕小久察觉到景琤的气场不大对。
于是只好放软语气,好好和他商量:“这个事情就是闹了个乌龙,要不是他我就被警察给带走了,就看在这个份上,你就取消对他起诉吧!”
“不可能!”景琤冷冷回绝道。
“让我耗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找到你,这可不是乌龙,而是蓄谋已久!”
景琤忽然眯起了狭长的眼睛,眸子里迸发出一抹精锐的黯茫。
周边气场瞬间森冷,语气刻薄低冷:“怎么?你心疼了,开始向他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