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希考虑了许久，这才在顾小言的劝说和保证下答应了她的请求。

看着顾小言走进穆家，封可希这心里，又担心又紧张，生怕她再出点什么事。

“少奶奶，您回来啦！我去跟少爷说！”张妈一看见顾小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着就要上楼。

顾小言拦住了她，告诉她自己要一个人上去。

见状，张妈点点头，看着她上去，忙转身去厨房里准备好吃的了。

上了二楼，顾小言感觉自己的心擂得厉害，咚咚咚的，吵得她耳朵好似要聋了。

这层楼空荡荡的，安静得令人害怕。

她走到了书房前，站在门外，迟迟没有动静。

一路上，她似乎想清楚了很多东西。

她抬起手，原本打算敲门，最后却改为直接推门而进。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烟，烟雾在他周身缭绕着，让人看着有些恍然。

他不是不抽烟的吗？

“穆云宇。”她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叫了一声。

他身子一顿，手中烟的烟灰掉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盯着她，一瞬不瞬的。

顾小言抬脚接近他的脚步顿了顿，被他眼底的冷漠刺痛。

“穆云宇，我跟你说个笑话……”她牵起笑，大踏步到他面前，一边讲述道，“可希给了我份文件，你猜是什么？”

穆云宇面无表情。

“竟然是离婚协议书。哈哈，上面还有你的名字，仿得可像了，跟真是你签的字似的。穆云宇，你说好不好笑，可希她……”

“我签的。”他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身子一震，缠着绷带的手腕轻轻颤了颤，原本已经不怎么疼了，可是此时拿着文件，却像举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令她旧伤复发，疼痛难忍。

哇，心理作用真的强大。

“你……怎么也跟可希一样，开起玩笑来了？穆云宇，这不好笑。”顾小言唇角牵着一抹弧度，此时笑得十分牵强。

空气安静得像是要冻结住一般。

看着他冰冷的神色，她的心一点一点坠入冰窖之中。

书房里太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太安静了，安静得……令人绝望。

“签了字，你就可以走了。”穆云宇终于动了，只是丢下了这句话，他便抬脚要离开书房，离开她的视线。

“为什么？”她忽然出声问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他。

顾小言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已经决定如果他真的要跟自己离婚，她就直接离开，不问缘由。

然而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她忍住眼泪，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心里难受的如刀子在割。

“没有为什么。”他转过身，看着她说道，“烦你了，就离。”

顾小言瞪大眼睛，对于他说的话，不敢置信。

他说他厌烦她了。

他说，他讨厌自己了，他终于讨厌自己了。

“好。”许久，她紧咬的唇终于松开，说出了这句令人苦涩万分的话，“我签。”

她走到了书桌旁，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