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不休走远,黎清觉得自己该想着法子应对了。
到底云不休一出手,如玉和香草谁都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香草觉得稀奇,“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百毒不侵?”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黎清看着云不休消失的方向,香草却是说不出话来了,“除非是药王谷的后人,奴婢从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药王谷有这样的奇药,可以让人百毒不侵,但是要配制出来,也是要用个几十年才能成,耗时耗力的很。是谁给太子吃了这样的药?”
这个问题,自然是无解的。
毕竟黎清纯粹是偷听来的事情,也不敢问。
而现在练武,怕是怎么也赶不上云不休吧?
“你要想到办法就随时告诉我。”
香草还真认真的想了想的,但看着黎清离开,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问,是关于哪方面的办法,连忙追上去。
林夫人从宫里回来后,就去请了京城最好的丹青圣手来给林曼曼作画,而林曼曼身上穿戴的,自然也用上了全京城最好的首饰和衣服。
她侧坐楼台,眺望远方,温婉娇羞的模样仿佛在思念情郎,很是令人动容。
丹青圣手一笔一笔描摹,林夫人就一旁看着,到后来成画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黎清收到那副画像的时候,才知道这位林夫人的女儿,就是围场见过的林曼曼林小姐。
果然,人是很不错的。
“其他几位的画像可有都送来?”
看她没事人一样,如玉有些疑惑,“太子妃,你当真愿意让他们都进宫来?”
“如此美人,不进宫不觉得可惜么?”
如玉:“……”
她问的压根不是这方面的。
黎清却是道:“怎么不回答我?”
“送来了,都在这。”如玉不情愿的拿出其他两张画像来。
黎清一一看过后,是觉得都漂亮,毕竟现在东宫就这么大,暂时也就能安排这些人,“香草,这两天你就带着人赶紧把东西两侧的厢房给收拾出来,分别给林美人,郑才人,王才人……”
“怎的太子妃要给孤选妃,孤却一点也不知情?”
云不休大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厚重的朝服映衬下,一张英俊的脸却是铁青铁青的颜色。
黎清微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说这么一番话,随即她就笑了,“朝堂和后宫都在传我这个太子妃不明事理,自己不能给皇家开枝散叶,还不给太子纳妃让别人开枝散叶,怕是个善妒的要断了皇家香火的人,我知书达理岂能被人这般非议?”
“太子妃若真知书达理,怎会不知这是激将之法?”
而且散播这些言论的人,还是栖凤殿那位。
黎清自然知道宫里的那些说辞,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但她是真的想要东宫多些人怎么办?
云不休年轻气盛,难保将来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后宫森严无趣,她自认无法将自己的一辈子交付在这里。
是一早想好的,自然应付的也从容,“你我知那是激将之法,到了前朝那些人酸儒大士,父皇的耳朵里,就未必能明白。等人进来了,要是殿下实在不喜欢,他们个个貌美,养在宫中也是一景。”
如此应对自如,云不休都怀疑,她可能真是为了应付前朝那些人,才勉为其难的做的决定。
他心里突然有些心疼,“你如此为孤,孤以后自当加倍对你。”
黎清:为啥莫名有些感动的意思?
罢了罢了,能够说服他同意已经不错。
“香草,蒋美人今天可有时间见我了?”
之前两天去找蒋美人,黎清都没能如愿见到人,黎清就让香草天天去一趟。
可能也是被问的烦了,蒋美人这次让见了。
黎清让如玉在东宫待着,跟香草去了蒋美人的新居,不,蒋嫔的新居,毕竟现在后来者的湘嫔都要封妃了,作为老人是不该屈居人后的。
云幕天象征性的给了蒋美人嫔位,成了一宫主位。
“本宫本就跟太子妃不熟,太子妃何必日日遣人来问见与不见,没得让人觉得我们有什么勾结?”
端坐在主位的蒋嫔,满头珠翠,目光轻慢的扫过黎清,显得极不以为然。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保持距离,将来才不会被人怀疑什么。
黎清失笑,“一回生二回熟,加上多年前你跟先皇后的姐妹之情,外人看来你早就是太子一党,也不用欲盖弥彰了。”
蒋嫔听她分析得道,是真的觉得厌烦的,毕竟这也是她现在努力想要想法子撇清的原因。
她不会去害太子,因为那是戴韵雅的儿子。
“所以你就这样有恃无恐,不怕将来东窗事发,被我连累?”
“连累么?蒋嫔娘娘不做不就好了。”
“你这丫头,是不是觉得任何事情做起来都轻巧的很?你知不知道你和太子把贵妃放出来,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见她生气,黎清道:“那您就先看看这个再说。”
黎清眼神示意香草把东西交给蒋嫔,蒋嫔刚开始也没注意,直到看到是南诏国国主的笔迹,才谨慎对待起来。
信是写给湘嫔的。
她迫不及待地看了内容,已经是一脸惊愕。
因为信里他的哥哥南诏国的国主说,让湘嫔务必瞒着她去跟贵妃结盟,让他的女儿宝岩公主做大景国的皇后,好让南诏国和其他国之间多出一层牢不可破的屏障。
这是要宝岩公主让大景国成为南诏国的靠山。
“信是太子殿下的人截获的,昨天刚到我手里。”
黎清虽然早就想到过她会是这个反应,但真正看到也是觉得可怜。
“不可能,这不可能,姐姐对我和南诏国有恩,哥哥不可能恩将仇报。”蒋嫔双目膛大,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信里的字字句句的。
“他说过的,会帮着戴家伸冤,会扶持太子。信,花铃,去把哥哥给我的信都拿来。”
花铃闻言立马去拿了书信来,蒋嫔就找着其中一封能证明的。
“你看,他说过的,姐姐的恩德他会铭记于心,如果需要,他愿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