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资料显示,灿光集团的设计师招聘会,每年都会要求应聘者带一件自己最满意的设计作品过去。
至于其他的面试环节——
无从可知也无法考证,因为没有一年是重复的。
……自己最满意的设计作品吗?
叶初初仔细地想了想,在她短暂的设计生涯中,除去唐旭渊夫妇的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款吊坠之外,其他好像也只有两件成型的作品。
银杏叶项链。
以及那枚极光粉色的钻戒。
距离灿光集团的招聘会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再重新设计一样,肯定来不及。
而且四年过去,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状态会比以前更好。
银杏叶项链又是跟聂氏集团合作发售的,如今既然确定了聂夫人就是聂黛梦,她自然要尽量避开,以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极光粉色钻戒也就成了眼下唯一的选择。
正好,这四年闲暇时分,她没少跟着方墨行继续学画画,画功也比以前精进了不少。
凭着记忆把设计稿再复原出来,应该没有问题的!
第二天,叶初初就去外面买了画纸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潜心开始画稿子。
极光粉色钻戒是她学生时代的第一件珠宝设计作品,当然从现在的眼光来看有些稚嫩,但在当时,也是得到过方教授不少的褒奖与肯定的。
叶初初先将原设计稿一成不变地画出来,再对其中不满意的细节部分进行修改,直到改出一个无可挑剔的进阶版。
五天后,她带着自己的设计稿去了灿光集团,却在第一轮面试的时候,就莫名其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第一轮的面试其实很简单,应聘者们把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交上去之后,由考核官一一过审,五位考核官中只要有超过三位不满意,设计者便会被直接淘汰。
而叶初初的设计稿,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都打了叉。
五个叉……
整齐一致到简直都要让她怀疑,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装错设计稿了。
“抱歉,不过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各位为什么觉得这件作品不好吗?”叶初初赶在他们请她离开之前开口道。
极光粉色钻戒,在她的认知当中不算是非常顶尖的设计作品,但多少也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至于让这五个人看了,一致都觉得那么差劲吧?
否则康纳德先生第一次在摩尔号游轮上看到实物的时候,也不会直接把两家公司合作推出的第一款珠宝产品的设计任务交给她才对!
其中一个短发女考核官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透着几分冷漠:“这件设计作品很好,无论从创新还是立意的角度,都可以说是别具一格,不过这位小姐,你对我们的认知可能稍微有点偏差。”
叶初初:“???”
这话听得她更加一头雾水了。
她是来这里面试的,为什么要对这些考核官有所认知啊?
她拧着眉:“我还是不懂,能麻烦你说得再明白一些吗?”
那个短发女考核官不由地嗤笑一声:“像你这么装傻充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就非得要我说得这么明白,我们不收抄袭的作品,你才肯走是吗?”
“你说什么?抄袭?”
叶初初完全愣住了。
这个作品是她四年前亲手画制的,怎么可能会是抄袭的呢?
就算曾经在摩尔号游轮上公开展示过,应该也没有人能够把所有的特征都记下来,并且时隔四年,再画出完全一模一样的。
她的神色稍稍严肃了一些:“既然你一口咬定我是抄袭的,那请问,我又是抄袭了谁的设计稿呢?”
短发女考核官顿时笑得更讽刺了:“你连这件作品的原设计师是谁都不知道,居然就敢光明正大地盗用人家的创意,准备工作未免做得也太不够充分了吧?”
另一个长发女考核官也道:“就是说!现在的珠宝设计圈子,可真是越来越乱了!哪像咱们刚入行的那会儿,一旦有过这种抄袭的污点,那可是要被直接吊销设计师资质的!”
“听你们的意思,是有个人拿了跟我一模一样的作品来,对吗?”叶初初拧着眉,更加不能理解了,“可你们又是怎么判断,抄袭者一定是我,而不是另外一个人呢?”
短发女考核官又是一声冷笑:“人家连实物都带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是抄袭的啊!”
“……实、实物?”
那枚极光粉色钻戒吗?
可是,这不可能啊……
离开A市的那天,她分明已经把戒指跟项链一并交给向岩,让他还给凌夜爵了,怎么可能还会落在其他人的手上呢?
总不至于是向岩或者凌夜爵,以一个设计师的身份来这里应聘了吧!
“你们能告诉我,另一个拿着这枚戒指设计稿的人究竟是谁吗?”
叶初初实在是太好奇了。
她必须要搞清楚,是谁在打着自己的旗号坑蒙拐骗!
短发女考核官不耐地抿抿唇,被她问得烦了,也失了耐性:“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算是给你留面子了,结果你倒还死缠烂打的,赶紧走,别耽误后面的人面试啊!”
“可是……”
叶初初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短发女考核官冷厉地瞪了一眼,打断:“你走不走?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打电话叫保安了啊!”
“好,我走。”
他们已经打心眼里认定自己是个抄袭者了,再说下去,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意义。
叶初初只能先收起自己的设计稿,朝他们微微点头,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外面还有许多等待面试的设计者,队伍排成一条长龙。
她走以后,却没有直接离开灿光大厦,而是折返去了女卫生间。
这里没有探头,也不会有人偷听,无疑就是聊八卦的最佳场所。
叶初初在格子间里稍微待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像是来了两个人。